叭——————马路对面突然传来一阵极具刺耳的车鸣笛喇叭声。声音相当大,像是包涵着愤怒与焦躁,一道厉声直接撕破冰冷的空气,树杈都跟着为之一颤。马路边的学生纷纷扭头、被鸣笛声给吸引,凌晨也跟着抬起了头,她感觉这声喇叭有点儿耳熟,可潜意识里以为是凌谷过来了,所以拍拍衣服准备站起身。然而下一秒——前方突然闪现过一道黑色的身影,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寒气,直接奔向她。凌晨一愣,还没回过神、甚至还蹲在地上没起身,胳膊一下子、被人狠狠拽住。那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把凌晨从地上直接拎起,像拎小鸡般。凌晨“啊呀——”一声,腿都不知道该如何站稳,后脑勺瞬间被人给托住,往后倒的身子愣是被重新往前拉了回去。一道炽热的吻,肆虐地、近乎疯狂地,压住她的双唇。牙齿都被撬开,占有欲卷入,凌晨瞬间感觉呼吸都快没了,肺部被无限度地挤压,恨不得让她就此在这里彻底窒息。那是一种怎样的深水沉溺感啊!大概已经积攒了五年、十年,或许更久,在每一个天黑后、每一次凌晨与光明的交界处,吹着远方来的寒风,让少年的心,流着血,肆意生长。女孩的脸涨的通红,因为被迫缺氧,她的眼睛都是扑朔迷离的,微微泛着不知不觉流出来的泪光。周围那些被鸣笛声吸引的学生又都在往他们这边看,高中校园外青少年聚集的地方,发生现场直播版的情爱接吻,学生们都好奇、都忍不住放满去教室的脚步,偷偷、悄悄,看啊看。就连站在门口看门的警卫大爷都给看傻了,颤颤巍巍举着警棍,失了音节,“你、你们两个人————”寒远翻了个身,把凌晨抱在怀中,背对着所有人,他依旧在压着凌晨,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凌晨最终被亲到烂成一滩烂泥,几近昏厥,脑袋因为缺氧而晕晕乎乎,眼睛都快看不清楚对面的景物。寒远松开了她的嘴唇,可还没给她半分的呼吸余地,又是一个用力,将女孩死死抱在了怀中。“呜……”凌晨迷迷茫茫用手指扒拉着紧紧裹住自己的胸膛,脑袋一片空白,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嘴唇里面怎么一下子被咬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刚想要试图推开囚禁着自己的臂膀,想要呼吸一下、快要呼吸不动了,嘴巴好痛!可还没等她继续用力推,却被猛地再次搂紧了,又是一阵浓重的窒息。肩膀被死死压着、肩胛骨上的手直接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眼前的人安定,凌晨呜呜咽咽吐出来一句“放、放手”,下一秒,被压着坚硬下巴的头颅顶,忽然,有两滴热泪,顺着乌黑的长发,浸入头皮。凌晨的神志终于被拉回来一丝丝,她听到寒远用沙哑到不能再沙哑的嗓音,像是被风吹破了喉咙、又像是忍耐了很多年,终于忍不下去了,男人红着眼眶,捏着女孩的肩膀,将她揉烂了揉进胸口,“凌晨。”“……”“是不是、是不是我得打个金笼子,带铁链那种,”“拴住你的脚踝、手腕也吊起来,完全不给你活动的一点儿空隙,把你彻底锁住关住,”“你才不会、再一次从我身边,”“再一次、跑走了!!!”大概每个男人都会有一个……大概每个男人都会有一个想要把心爱的人揣在口袋里、一辈子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哪怕她不再爱自己、往死里恨自己,甚至拿着刀去捅死他、把他当心脏捅的血流满地,也不愿意放手,这种病态偏执、只能掩藏在心底的极度占有欲想法。很多年来,寒远一直记得那一天,高二期中考试后的那个周末大休回学校,调位。当他再一次看到凌晨的名字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班主任同学们甚至全世界都彻底放过了他和凌晨的纠缠,他看到斜对角被他写了无数遍的那两个字,静静地安放在他的名字前,你知道,那一刻,他是有多么、多么的,想要哭吗?没人知道,就连他最最最好的朋友,都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激动。可凌晨却自己去找董利、亲自把班主任安排好的位置,给调开了。在一个很美好的清晨。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她,哪怕是她恨他、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