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痕唯一做个人的地方,就是和她一起跳。但是双人跳不也他妈是跳崖吗!“哟,小情侣又来了?”还是那个安全员。温寻脸色死黑死黑的:“你们单人跳双人跳就不能多一个高台分开?”“不能。”安全员说:“来吧,见证你们爱情多伟大的时候到了!”见证个屁!伟大个屎!没看出来她是被江痕强行拽上来的吗?温寻想跑,被江痕提拎回来。人说,男性的怀抱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安全他妈!温寻被江痕摁在怀里,一点都他妈不觉得安全!她快死了!绳索将两人绑在一起,温寻往高台下一瞥,眼睛瞬间闭上。操!那么高!“打个商量,哥,爷,我们下去成吗?”“好。”江痕作势要往下倒。“我他妈不是说这么下!!!”温寻腿肚子都软了。“是谁说不讲脏话的?”“江痕我早晚杀了你……”她有气无力,简直虚脱。安全员在后面都快笑抽抽了。“这么怕啊?”“谁怕了?老子是会怕的人吗!”“那就跳。”“不不不,不跳,哥我错了——”尾音突然拉的死长。江痕环着温寻的腰,往下倒去。温寻的嘶吼声湮灭在风里,简直魂飞魄散……还他妈被风呛了一下!温寻拼命抱紧江痕,哪怕下落时间就那么几秒,回弹的剧烈,完全不知道在这疯魔的一跳里面怎么抓紧他的。江痕这个狗东西貌似也把她抱的很紧。至于最后被工作人员降下来捞到小艇上的那些时间,温寻完全在梦里。人在船里荡,魂儿在天上飘。回到岸上,还由于腿肚子发软,差点吧唧摔地上。“温寻?”江痕皱着眉,声音低柔,有点担忧。呵,狗东西。在高台上欺负她那劲儿过去了,现在知道内疚了?he~tui!“单身狗,你找不到女朋友都是活该……”她双手抓着江痕的胳膊,浑身无力,嗓子都是哑的,大概是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喊劈了。“嗯,我活该。”他理了理温寻被风吹乱的发丝:“抱歉,刚刚冲动了。”“我,温寻,从来都不是一个记仇的人,顶多往后请你磕软了的瓜子喝没气儿的可乐吃受潮的薯片。”“你赢了。”温寻还是软了吧唧的没劲儿,走路都费劲儿。“找地方歇会儿,我缓缓。”就近找了个没人的草坪一瘫,她要压一压那些无辜的小杂草。江痕买了水回来,一瓶矿泉水,和一杯果茶。“谢了。”温寻把果茶接过去,她平时还真不喝这玩意儿。不过……味道居然还不错。阳光透过树枝朦朦胧胧的洒在脸上,温寻伸出手,遮在眼睛上。享受阳光和微风,还是挺舒服的,如果没有杂草扎她的脖子就更好了……“温寻。”江痕单手枕在脑后,低声。“嗯?”“你很了解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的事儿知道的特别多?”江痕并不希望有人了解他,有些事他不觉得多见不得人,但也不想让人知晓。“你别乱想啊,老子了解你可不是喜欢你!”温寻突然坐了起来,脸色正经严肃的盯着江痕:“我们是兄弟!”江痕脸色古怪,内心应该无比的复杂。“话又说回来,江痕你这性格,怎么也不能干出强行拉人跳崖的事儿来啊,更何况老子还是那么温软娇小的一个小女孩。”“……”江痕沉默半晌。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因为对方是温寻,所以就拉人去玩命了,但如果对方不是温寻,无论对方是谁,他好像都不会这么做。最多也就是恐吓,不可能真的往下跳。“大概是小孩子好欺负。”他说。温寻给了江痕一拳。“回家了回家了,不和爱欺负小孩儿的东西在一块呆着!”温寻爬起来:“苦命高中生,回去还有一堆作业卷子,比上班儿还累!”“到大学就好了。”江痕说:“别动,有土。”“少骗我。”江痕掸着温寻身上的土,又在她头发上摘下了两根儿枯草。“到了大学一天可能只有四节课。”“大课俩小时。”“啧,还真不好骗。”“扪心自问你大学作业少吗,论文好写吗?”“还好。”拉倒吧,人生就没有好的时候。到了公交站,温寻朝着江痕挥了下手。“再见兄弟,我要准备下周考试了。”颇有再也不见的架势。“好好考。”“保证这次成绩不会叫家长,再因为成绩叫家长我跟你姓。”温寻非常有自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