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球踢给了两位长辈,也是在试探二位的态度。按说这种事应该是尤家人关起门来自己商量的,但尤嘉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既然鱼恨水问了,她就顺水推舟看看姑姑和二叔的意思。这时尤素兰也放下了碗,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后,叹了口气说:“我妈一直都很心疼冯莎那孩子,这份遗嘱说实话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我会遵从我妈的遗愿,找到冯莎然后将属于她的那份给她,二哥你呢?”嗯?正在看手机的尤世杰突然被点名,意外地挑了挑眉,放下手机后看了看自己妹妹,“找到冯莎后,我还是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将尤氏的股份交给我们托管,如果不愿意托管的话,愿不愿意卖给我们,若还是不愿意,就随她吧。就是卖给别人的话我们接下来就有苦头吃了。”假面公主7说完,尤世杰就站了起来,“你们慢用,我先上楼了。”尤世杰走后,整个餐厅一度安静得有些诡异,鱼恨水注意到尤嘉莉的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既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而是有些疑惑般的茫然。按说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巨额遗产被一向疼爱自己的奶奶留给了一个外人,正常人都应该既难过又愤怒才对,没有歇斯底里算是涵养高了。但茫然?怎么都说不通啊。“那尤总,我就先走了,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您。”林乔第二个站了起来,恭敬地告辞了。尤素兰将寻找冯莎的任务交给了这位万能特助,但要想在三天之内将人找回来参加老太太的葬礼估计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后餐厅里就只剩下尤素兰和鱼恨水夫妇以及看似面无表情实则还在发呆的尤嘉莉。鱼恨水和尤素兰对视了一眼后,两人开始了实力演出。“嘉莉,说实话,我觉得你奶奶的遗嘱很不公平,尤其是对你。”尤素兰说着叹了口气,“但就像你二叔说的那样找到冯莎后,她如果愿意将股份托管,那她还是我们尤家的孩子,实在不行将股份卖给我们也行。就怕她被人蒙蔽,将股份卖给别人,那样我们尤氏不说完了,但势必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艰难期。”个中艰辛在座的都懂不需要赘述,鱼恨水趁机抓着尤嘉莉问:“当初你们对冯莎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走?还这么多年不联系?”“寄人篱下,有什么好的,能走当然要走。”尤嘉莉神色黯然地垂下眼眸,幽幽地说了句之后,看向了尤素兰,“姑姑,没找到冯莎之前,奶奶的股份会怎么处理?”“就暂时不管啊,有我和你二叔在,不会有事的。”尤素兰苦笑,“等找到那丫头,再连本带利都给她啊。”尤嘉莉点了点头,神情木然地离开了餐厅。剩下三人相对无言,不一会儿,佣人撤走了餐具后尤世杰又下了楼。四人转移到湖边的玻璃花房继续研讨,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天空一片深蓝,平静的湖水被微风吹皱泛起层层涟漪,鱼恨水被她家教授牵着走在尤家兄妹身后。这个玻璃花房虽名为花房,但其实也是招待客人的一处奇妙所在,置身其中仿若热带雨林般绿意盎然,视野中又有山有湖,若不是来参加葬礼,倒还真是惬意至极。就是,这兄妹二人似乎对于老妈的死并不是太伤心难过有点……说不过去吧。由于和尤素兰的关系太铁,以至于对于尤世杰也自然而然就有一种亲人般的感觉,鱼恨水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半点忌讳都没有。“我妈是寿终正寝,法医说了睡梦中去世,一点痛苦都没有,这是喜事啊,我们干嘛要悲伤?”对于鱼恨水的问题,尤素兰不假思索就回答了。尤世杰在一旁点点头,对于妹妹的话很是赞同。就知道是这样,其实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几年前还得过一场大病,身体机能早已退化,能不受病痛折磨安然去世确实是福报。“但是我妈的遗嘱是今年初才修改的,老韩跟我说,老太太叫他改遗嘱的时候说了,如果我们像白痴一样去问为什么,就叫我们好好想想她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遗嘱。”尤素兰口中的老韩是尤老太太的律师,当然也是尤家的老朋友了,只不过韩律师主要负责老太太的事务,而尤家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律师帮着打理他们各自私下的产业。“所以你们一见到遗嘱就知道老太太是在故意考你们?而考题就是尤嘉莉?谢谢二哥。”接过尤世杰递来的紫砂茶碗,鱼恨水礼貌地抿了一口,意外地觉得非常可口就干脆一口干了。这要是被老鱼见了又得痛批她是在牛嚼牡丹了,倒是江潮见状又拿起茶壶为她续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