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有些突兀,但刘志成还是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怎么了?不敢进屋吗?”
林婉侧着身子,一脸戏谑看着他。
她有些变了,以前林婉,断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只会抿着嘴,瞪着大眼睛,好似有些委屈的问:“怎么还不进来?”
都说社会是个大染缸,这话果然不错,林婉从亲山乡离开的时候,还会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
如今,却已经有点商海女子的味道了。
这不是贬义,这是一种……怎么说呢?
刘志成认为,每个人都是会变的,只不过,有的人,变化方向让人充满惊喜,而有些人只会让人充满惊讶。
对于林婉的转变,刘志成就感觉有些惊讶。
他笑了笑,打量了下林婉的装扮,不由皱起了眉头。
林婉穿着一件紫色抹胸晚礼服,剪裁得体的衣服,尽显那优美的曲线。
或许是感觉到了刘志成的意外和惊讶,林婉微微一笑。
“志成,今晚请你来,是想让你陪着我,共同祭奠逝去的青春,你知道吗?我二十八岁了,比你大三岁。”
“其实,女人有几个三岁可以挥霍呢?我在青山乡待了差不多四年,几乎把我最美好的一段日子,留在了那里。”
安排刘志成坐下,林婉亲自开启了一瓶红酒,倒进了醒酒器。
“当时,我跑去青山乡,其实是跟我妈斗气,那时候我好幼稚,总觉那是自己的胜利。”
“但是,事实上,那是一种逃避,当我们把逃避当成胜利的时候,其实已经变成了弱者,你说对吗?”
“志成,我就是那个弱者,那个自以为是的弱者。”
刘志成静静听着林婉发着牢骚,或者说是自言自语。
他知道,此时的林婉,更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生命导师或者灵魂画手。
她不需要别人理解,不需要别人开导,更不需要别人勾勒她的内心,她只需要说,说出自己想说的。
这或许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自我献祭的仪式。
刘志成不知道林婉为什么会有这样感慨,但他知道,林婉一定遇到了什么,这个答案或许在不久之后,就会揭晓。
于是他耐心的倾听着。
“曾经年少轻狂,曾经天真浪漫、曾经自以为是。呵呵,志成,你知道吗?当时光悄悄溜走,我们或许路过,或许遗忘,或许丢弃,或许张绽放,或许迷惘,但终归,那是属于我们的,是记忆,是成长,是逝去的青春。”
林婉的眼角有泪水慢慢滚落。
刘志成仍然一言不发,似乎是一个雕塑。
不对劲,很不对劲,林婉真的跟平时完全不同。
“我一直幻想着,能有一个白马王子被我青睐,那么我愿意每天为他开心,愿意时时与他相伴,可是,为什么终不可得呢?”
林婉抹去眼角的泪珠,笑了,但那笑容,分明比眼泪还要苦涩。
“林婉,你…”
“你不要说话,志成,你听我说,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话让刘志成的心脏们的颤抖了一下,胸口一阵憋闷。
“林婉,你……”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此时,我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