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你别哭了,乡里乡亲的,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陶盈懒得见她在这里装模作样,往前走了两步,一脸嫌弃的瞧着蜷缩在地上的妇人:“我家六郎喝了在你这里求的符水,如今还在炕上躺着。仙姑,这事儿,你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才是。”
“我这可是上仙钦赐的符水,你们家的六郎喝了不适,定然是其心不诚,若不然,怎么会一起求的符水,其他兄弟几个都没事,偏偏他一个人,起不来了呢?”马仙姑肯定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找麻烦了,所以陶盈一开口,她便一改先前的慌乱无形,也不哭了也不闹了,盘腿坐在地上,一本正经有模有样的说道:“八成是他言行有缺,冲撞了上仙大神。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好好的像仙上赔罪致歉,小六也就能逢凶化吉了。”
敢情都到了这份上,她还在想着骗钱呢!
面对眼前这装腔作势的马仙姑,陶盈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仙姑这样说,那这个东西你总该认得吧。”陶盈倒是不着急,只从腰间的荷包里将老二给她的那包符粉拿了出来。
说来,也得亏了马仙姑的区别措施做得好,要不是药包上那个大大的马字,她还真怕今天拿出来这仙姑不承认。
果然,马仙姑一看到陶盈手里的药包,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这,这看着像,像是我从上仙那里给他们兄弟几个求的。”马仙姑探头瞄了瞄,回答的有些支支吾吾。
要说不承认,那上头有着她家的印记,推脱是万万不能的。可若是完全确认,她也是不敢的。
因为这药包里头的东西万一被掉了包,她这一承认,不等于是中了这丫头的掉包计嘛!她马仙姑行走多年,可没这么笨!
“瞧,上头的封印还打的好好的,这一包可是还没开封过的。”马仙姑的顾虑陶盈如何会不知道,越见她如此,陶盈便越发笑得灿烂,甚至还将那包药粉摊在手里给周围的乡邻也看了一圈,才又回头对着马仙姑道:“仙姑既然说,这是在上仙那里求的灵药,只要心诚必然得灵。您是上仙在这人间的弟子。那想必您对待上仙一定是心极诚的,所以即使当众把这药粉吞进去,也是没事的对不对?”
“这是自……你,你想干什么?”马仙姑下意识的一仰头,正想再吹嘘一番,忽又惊觉不对,急忙收声,一脸戒备的盯着陶盈。这丫头,该不会是想让她当众把这符粉给吃了吧!
虽然自己家的东西她心里有底,可毕竟这玩意儿如今已经出去这么多天了。哪怕是这外表看起来没有开封,但实际上到底动了没,她也不能肯定啊。
而且,若不是这丫头有备而来,怎么会这般肯定的让她当众喝符粉?
对了,那罗家六郎,不也是吃了几天后才发作的?
这包药粉,肯定又问题!
“当然是请仙姑试药喽。”马仙姑脸上精彩的表情,陶盈自然没有错过。
看来,这疑兵之计,是用对了!
“那怎么成,这药可是给你们家那几个男人求的,我若是吃了,自然也是对上仙不敬!”马仙姑不是白寡妇那般一逼就会露怯的普通农家妇人,她多少也干了这么多年的神婆,所以只是慌了那么一瞬,便有了主意,一本正经的盘腿坐在地上摇头晃脑:“不成,这绝对不成!”
“仙姑别推辞了,您既然是上仙最得意的弟子,就算是上仙怪责下来,也只会怪在我们身上,如何舍得会动您?”陶盈却并没有被马仙姑的一番推脱而吓到。
经历了穿越,陶盈也知道,凡事皆有可能,对未知的领域应保有敬畏之心。
但是,却绝对不包括她可以对眼前这个神婆所说的话听而任之。
若真是什么大仙的亲传弟子,那她师尊那么高的法力,随便从指头逢里漏一点,赐她家点财运什么的,也够她家几代人吃喝不愁了吧!何以到现在自家的儿子还没银子讨老婆?
要是小六没有生病,她或许会考虑账先记着,日后有机会再算。那五百文钱,就只当是买了个教训,好在因此,她此时的心结也解开了不是?
但是小六却差点被这个神婆折腾的去了阎王殿,她如何能不气?
就算今天要不回银子,也得借着这机会给小六好好的出一把恶气,让那个装神弄鬼的马仙姑,大大的出一回洋相!
至少,以后不能让她再借着神坛请神之名乱骗人!
“仙姑这般推脱,莫非是之前说的,您是上仙的得意弟子有误?”见马仙姑半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的不搭腔,陶盈倒也不着急,只是笑嘻嘻的又补了一句:“若不然,就是您这符粉,有问题?”
要是小六没有生病,她或许会考虑账先记着,日后有机会再算。那五百文钱,就只当是买了个教训,好在因此,她此时的心结也解开了不是?
但是小六却差点被这个神婆折腾的去了阎王殿,她如何能不气?
今天陶盈是打定了主意要来找说法的,所以不管这马仙姑今天如何抵赖,她都不会收手心软。
见着马仙姑不吱声坐在那里如同老生入定,陶盈反倒还多了几分期待,以前只在电视小说里见过神婆出场,今儿总算是见了回活的,她倒想看看,这位还能使出什么新花样来!
马仙姑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却依旧装模作样的念叨着些什么,倒是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凝重,围观的有见过马仙姑请神的村民,已经忍不住发出了低呼:“上身了,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