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项圈。还是个看起来异常狭小,透着冰冷触感的项圈。跟之前在东府看到的那些束缚的器具,那些铁链,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摸起来圆润。如果不是这冰冷的触感,他或许都想象不到这是什么感觉。莫惊春推了推陛下,表达了想要起来的念头。陛下看起来,好像比之前更好沟通。公冶启不情不愿地将莫惊春给拉起来,嘀嘀咕咕地说道“就算是舔也不成?”莫惊春背后惊悚,有种奇怪而诡奇的无奈,陛下总是在让人恐惧的同时,又蓦然觉得荒谬而好笑,“不成!”他先是这么说,然后略显尴尬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因为刚才陛下不仅咬了他的脚,还吃了……所以到底是有点反应的。“这是什么东西?”莫惊春看着那个东西,下意识想起之前正始帝下意识的触碰,他是摸了哪里来着?莫惊春突地惊悚,猛地捂住喉咙!公冶启看着莫惊春的眼神黑沉得可怕,仿佛在他的眼底正有一道漩涡。他在莫惊春意识到的瞬间,抓住他的手腕,强迫着往前移。……往前?这是个出乎莫惊春意料的答案。但莫惊春猛地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更加惊悚的神情,原本已经足够用力的手指变得更加紧绷,更加用力往会拉。不,这不可能,不应该!莫惊春的脸色胀红,跟公冶启较起劲来。疯了!当真是疯了!陛下在想些什么?!公冶启朝着莫惊春笑,那笑容如此温和,仿佛他们眼下不是在奇怪地角斗,而是在欣赏着什么有趣的东西。莫惊春想,或许陛下真的是在欣赏着他这无用的努力?他绝望地看着陛下一点点,一点点地将那项圈靠近帝王的脖颈,那冰冷的东西在触碰到陛下的脖子后,莫惊春总算意识到,为什么刚才他在摸着那东西的时候,会觉得有一个缺口。那当然需要一个缺口。不然要怎么将这个东西戴上去呢?莫惊春惊悚地想。他下意识挣扎起来,试图将手抽回来“不,陛下,这不能……”手指用力到发白,甚至几乎痉挛。咔哒——无声无息的响动,那冰冷的项圈贴合在公冶启的脖颈上,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是如此。莫惊春“亲手”,给公冶启套上了项圈。帝王笑了笑,然后朝着莫惊春爬了过来,坐在他的腰腹上,抱住他的头颅吻下去,而就在那一刻,莫惊春已然呆住,只能任由着过公冶启动作,露出有些绝望而恐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阻遏的疯狂,将他们两人死死纠缠在一起。正始帝在唇舌缠绵间,低低笑道“这样不好吗?”眼底的猩红恐怖而粘稠,如同诡谲的暗影,“现在,寡人只属于您。”莫惊春怕的不便是彻底的失控,无法掌握自己吗?那种疯狂的感觉,让他再见到陛下,都会忍不住惊颤,那公冶启便将自己献上,让莫惊春亲手给他戴上这烙印。公冶启餍足地笑起来,捉着莫惊春的手指,一点点摸了过去。那冰冷的触感,冷得让人发颤。——莫。——驚。——春。刻在其上,隐晦的,独属于夫子的印记。天色昏暗,只得一丝淡薄的光亮,冰冷的清晨,大皇子是被卫壹给叫起的。他在被褥中翻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慢吞吞爬了起来。贴身伺候大皇子的人,都是卫壹。卫壹本来就出身宫廷,尽管已经好几年没做过,但帮着大皇子穿戴衣物,准备杂事时,还是非常顺手。大皇子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任由着卫壹动作,然后就自己迈着小短腿去洗漱,这就不假人手了。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然后特地用冷水漱口,打了个寒颤。“莫尚书可是起了?”大皇子含着笑,“昨夜的事情,若不是莫尚书出手相救,怕是悔之晚矣。昨夜小儿有些莽撞,却是忘了表达心中的谢意,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卫壹欠身,“大皇子,郎君还在洗漱,若是您想过去,小的可为您引路。”大皇子微微一笑,便让卫壹走在前头。莫惊春安置大皇子的地方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方才大皇子说的那些话,更多是客气。卫壹在心里感慨,即便宫中只得了大皇子一个,可是这说话的能耐,便是比旁人精明了些。他六七岁的时候在干嘛呢?反正就算是在暗卫里垂死挣扎,却也是没有这个脑子和心力。大皇子缓步走在卫壹的身后,看着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