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就烧了,卫壹还硬说是郎君要用!墨痕气得牙狠狠,磨着牙口凶巴巴地说道:“卫壹,你到底是谁的人?!”都来了莫府这么久,居然还有别的主子?若非卫壹一直在墨痕耳边死命安抚,说是郎君不会出事,莫要让阖府的人知道否则会下了郎君面子云云,墨痕是不会忍到现在的。墨痕知道莫惊春确实是个薄脸皮的人。卫壹晓得经过这一回意外,陛下和莫惊春的关系肯定是瞒不住墨痕了,他揣着手站在厨房的地界,看了下被弄晕的厨娘,“你要在这说?”虽然人都晕了,但是厨房能藏的疙瘩角落太多了,他下意识觉得不太安全。墨痕头也不回地朝着厨房外走去,卫壹叹了口气跟了上去。两人七拐八弯地走了回去,在将要靠近外院书屋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这里的莫府家丁都被他们驱走了,左右也无人,再走半条走廊便是郎君在的地方。墨痕隐隐约约能看到灯火。卫壹:“我是宫里的人。”墨痕只闷声不说话,卫壹就知道他猜到了。“但你觉得我是谁派来的?”墨痕猛地看了过来。微白的天色下,卫壹仿佛看到了墨痕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他微微一笑。墨痕沉默了许久,踩着地上的石子吐气,“我说为什么二郎一直拒绝府上的说亲,原来……”后面几个字被他含糊不清地带了过去。墨痕其实早就猜到莫惊春或许有情人在外。早几年,莫惊春是绝对不会出现外宿的事情,因为家里只有女眷和幼侄,他时时刻刻谨记着这点,从不曾空留他们。但是这两年偶尔会有莫惊春赶不及回来的时候,尽管这些都有合适的借口,可是一个人的起居坐卧,是瞒不过身边亲近的侍从的。莫惊春不是很喜欢被人伺候,所以他身边的墨痕既是他院里的管事,也是可以近身的侍从,都是只他一人,没再多的。偶尔也会是墨痕给莫惊春换衣裳,所以墨痕其实发现了好几次莫惊春脖颈上的咬痕。那痕迹极深,而且绝不可能只伤了一次。是怎样的人能够在这个敏感要命的地方咬了一次犹然不够,还要咬上第二回,第三回?他那时候还想过郎君这位情人可实在是太过凶悍,也有着极强的独占欲。因着这未婚苟合的行为,墨痕一直以为是哪里的外室……至少是个良家女吧?!他思忖着郎君的品性,总觉得莫惊春养外室这个事情略显古怪。毕竟莫惊春身边空了这么多年,别说是个良家女,说不得是个勾栏里出来的也肯应了……结果,结果!墨痕的嘴巴颤抖了起来。他臆想里那个霸道凶悍的外室,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皇帝?!即便这是墨痕无人得知的猜想,现在他都想抱住脑袋大喊一声救命。屋内,书房。莫惊春真想狼狈地喊出一声救命。他在擦洗后被塞进了被窝里,而后被只着了裈裤的公冶启抱住,莫惊春的后脑靠在陛下赤裸的胸膛上,侧过头去,耳朵就碰到光滑紧致的皮肉。为了这,莫惊春耳根的发红久久不散,那扎根在五脏六腑的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住,他时时刻刻有种古怪贪婪的饥饿感,拼命用理智压抑下来,方才没有实施。……好像其实没忍住。莫惊春略显心虚地想起公冶启肩窝上的牙印。实在是怪不得他。那味道就在他眼前晃悠悠飘动,像是真的有实体那样,让人一个忍不住差点就吞下腹中。公冶启抱着莫惊春不说话。其实昨夜陛下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在极其偶尔时,莫惊春才来得及看他一眼,只瞥见了眼底凶残的黑意。莫惊春从陛下昨夜还记得更改常识,方才还记得叫水里看得出来,公冶启多少还是保留着一点意识,可是这意识还足够他继续清醒下去吗?莫惊春心情的焦躁似乎反应到了他的气味上,登时公冶启便觉得怀抱着的这块大糕点味道变得又浓又苦,可是苦涩的边缘又透着回甘的甜味,让人忍不住想多舔两口,拼命吮吸那回甘的甜味。“……陛下?”莫惊春轻声试探。公冶启不说话。他仍然抱着莫惊春,双手在被褥前扣紧,像是怀揣着什么大宝贝。莫惊春又叫了几声,公冶启都没给出反应。莫惊春犹犹豫豫,迟疑了很久,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公,公冶启?”话刚说出来,莫惊春就忍不住颤了颤。就在这一瞬,猛然爆发的气味笼罩着莫惊春,让他几乎软下腰去。不,不行。昨夜已经胡闹了一宿,莫惊春实在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