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天街走到这里,就已经是尽头,再往前去便是肃穆的皇宫。莫惊春心头微动,就被公冶启带着,沿肃穆的宫墙走一段路便到了紧闭的宫门前,如今那里已经重新拉开警戒,再不使人进出。只不过散开的百姓也不知道,那原本就关上的大门又在此时重新打开。年轻帝王就捉着莫惊春的手闯进那拉进了那片流动的灯彩里。从宫墙下再一步步蔓延而至宫墙上伫立的亭台楼阁,皆是琉璃剔透般的璀璨光华,仅仅一墙之隔,便是热闹的京城,而在这城墙中,便又落了一地的肃色。莫惊春跌跌撞撞地跟着公冶启上到了这高楼上。这是京城最高的地方。他随着皇帝上到了最顶端,莫惊春一瞬间似乎意料到什么,下意识紧扣住帝王的手指,公冶启猛然回首看着他,仿若看出他那一刻的迟疑和犹豫,却是大笑着带着他往前走,“夫子,有何惧之?”空旷寂寥的漂楼台上放眼望去,京城万家灯火,都倒映入眼中。莫惊春和公冶启并肩而战,呼啸的寒风中,方才在人群中走来的暖意一瞬间消失不再,却有另外一种古怪的热意慢慢爬了出来。顺着两人紧紧相贴的臂膀,莫惊春感觉到了那源源不断透过来的温暖。莫惊春:“这里,很冷。也很暖。”公冶启看着那底下流动的灯火,低低笑道:“夫子,好看吗?”莫惊春看他,“好看。”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景色。这是在两个时辰前,公冶启看看看过的盛景,但是如今和莫惊春站在这里再一处看去,便仿佛有了沸腾的舒适。两只手已经紧扣到彼此都感觉到湿意,可是公冶启却不愿意撒开。他将莫惊春带了过来,定定瞧着他说道:“夫子,今夜,能不回去吗?”莫惊春呼吸微窒,像是被那滚烫的热意带得立刻别开了头去。“陛下,别……”公冶启笑出声来,拢着莫惊春的腰身摩挲了两下,笑眯眯地说道:“今日可是元宵,夫子难道舍得我孤枕难眠吗?”莫惊春无奈地说道:“陛下,您之前不也是这般过来的?”公冶启的眼眸变得浓黑沉郁,仿若有暴烈的岩浆在涌动,他将莫惊春勾得更近了些,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埋在他的肩头深深吸了一口,“从前可不知道夫子是什么滋味,尝过后,却是一点都舍不得再撒开。”莫惊春的身子一僵,公冶启不只是埋头吸了一口,他还舔了舔。“……不难受吗?”毕竟是在人潮中走过这么一趟,身上怎么可能没有汗味,莫惊春羞窘得想要睁开,却是被帝王死死地箍住腰,不仅是舔了,他还叼着那块肉咬了下去。素日只是含在牙齿间没有真的咬开,到底是有刺痛翻了上来。莫惊春的身体微微发热,小腹那处似乎也贪婪地想要张开,又被莫惊春强行压了下去。还未到三月的期限,莫惊春还是有法子想要强压住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陛下,您今日不累吗?”莫惊春循循善诱。今日本来宫内也要祭拜,到了晚间正始帝又要与民同乐,这欢庆的事情看着只是底下的人在忙碌准备,可是帝王要撑过一场,也确实是疲乏。再加上他们夜间在外面的天街挤了一路,怎么也算不上松活。公冶启叼着肉含糊地说道:“正是因着累了,这才要寻夫子帮个忙。”他在说到最后的话语时,尾音奇怪地上扬,那暧昧的意味让莫惊春冷不丁地一颤,耳朵立刻就红通起来。帝王早就发现这里是莫惊春敏感的地方,要是在他耳边说话,夫子怕不是要立刻挣开了去,可要是含着这地方咬上几口,又慢慢折磨一二,就会让他敏感得直抖着腰,实在是有趣地很。莫惊春的眼眸潮湿起来,唇间微微张开条缝,像是有呻吟要从里面钻出来,只是被里面白齿猛地扣住,这才生生吞下了古怪的声音。莫惊春今日虽然是应了要出来,可的确是没想过要做那事。在他看来,要走到那一步,至少得是再进一些的距离。尽管他们什么都做过了,可实际上所谓的循序渐进也不过就在这一月中,除了朝事外,他们可没有多少私下能见面的时间。公冶启也不强他,却是磨着他。他在这高楼上抱着莫惊春黏黏糊糊在一块,闹得莫惊春实在是没法子,这才松了口,想要用别的法子帮他。世上这事,也不是只有一种法子纾解。只是公冶启这贪婪的恶兽诛求无已,难以满足,他真不是个好东西,分明已经知道这是莫惊春让步的迹象,却还是要逼迫他,靠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低低哀求,说得自己实在可怜,捉着夫子的指尖啃咬得通红,粘稠含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