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畏惧地往后爬去,公冶启对欲望的渴求是无止境的。他几乎要被帝王逼得发疯。公冶启捉着莫惊春的腰将人拖了回来,“喝水。”莫惊春湿哒哒,不知到底流出去多少水。他见离不开,疲倦地闭上眼,似是不打算理会公冶启的话。公冶启的脸色掩在夜明珠的光辉下,就像是有什么诡谲的暗影藏在里头,露出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夫子没力气了?莫怕。”他似乎是端起了什么,咔哒一声,复俯下身来,掐着莫惊春的下颚抬起头,覆上莫惊春的唇。这异样的触感惊得莫惊春抬起眼皮,唇齿相依时,温凉的水透过公冶启的唇间透过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莫惊春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却是比从前更甚。他的脑袋本来就麻木,却被这刺激到整个人蠕动着要逃开,被公冶启狠狠地按住肩膀压在床上,“夫子觉得不舒服吗?”莫惊春整个人乱得发麻,通红的眼直直地看着公冶启,好半晌,才哑着声音说道:“这……不该。”不知为何,这般柔软的接触,却让莫惊春远比纯粹的伐挞还要恐惧。他瑟缩着,低声地说道:“不应该如此。”他畏惧这种接触,远比肉体更甚。一想到此处,公冶启的眼底更是翻涌着猩红,却愈快被压了下去。他取着水吃了几口,而后欺身而上,压着莫惊春黏黏糊糊地缠吻起来。有许多水被莫惊春吃下腹中,却有更多随着他们的动作洒在床榻上。“夫子,颜色变了。”什么变了?莫惊春茫然地听着,那些字要远比之前还要慢的速度灌入心里,然后再慢慢地理解。他低头看向小腹,只见原本模糊不清的纹路已经逐渐显露出真正的图案,却还是缺漏了一点边缘。如今在夜明珠下,那白色的边缘变得微红,像是被什么无形侵染一般。公冶启尤为不满,“为何这图案还是不够完整?”莫惊春无力地躺在床上,难道要来问他?“……现在,不应该是,担心四皇子……的事情吗?”他好不容易才在记忆里翻出来这般重要的事情。这才是需要惊讶震动的大事吧!公冶启露出个森然的冷笑,“今夜,本就无需我出面。”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脚踝烙下的咬痕,转瞬换了一个话题。“方才,在交合时,我仿若觉得甬道的尽头,其实还再有一处地方,”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在诱骗着莫惊春,“夫子便再让我试试,看看里头,究竟如何快活?”莫惊春愣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脸上浮现又惊又惧的神色,“……不,够了,真的是够了……”他颤栗地说道、却又被公冶启生生拉住,偏着脑袋,问道,“为什么?”公冶启柔柔地笑着。“这不是还没填满吗?”啪嗒——狂风卷雪起,抖碎了一树“梨花”,寂寥银白的月光洒落在人间屋檐。扑簌的雪花不断飘洒,便是人间过客,在呼啸风里扑向四处。落在雪白兵刃上。化在猩红热血里。如此往复,生生不息。夜色既白,已朗朗白空,晨光初露。一直守在门外的柳存剑就见正始帝从屋内走出,怀里抱着一大团,细看应当是个人影,可却看不出是何人。陛下就连脚踝也都细心抱住,显然是不愿这外面的风霜寒雪侵扰了他。公冶启只穿着敞露的外衫,冷硬俊美的脸庞看向柳存剑,“城内情况如何?”眉间的柔意犹在,却已有无数寒霜爬起,残忍之色显露。柳存剑低头说道:“城防军已被替换,若是一切正常,此时,四皇子应当在与宿卫交战。”公冶启大步往外走,冷声说道:“城上未有动静,怕是庆华公主没有出手。”不然依着三千私兵,眼下的局势应该比现在还要严峻。只是即便在说着这样的话,公冶启也满是平静,只是跨出门槛时微眯着眼,对柳存剑说道:“不着急,且去京郊大营再说。”柳存剑露出淡淡的笑容,“臣怕是去的路上,会有阻碍。”“那不更有意思吗?”公冶启淡笑着说道:“寡人倒是要看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莫惊春醒来时,整个人靠坐在车厢内,感觉哪哪都不舒服。外头天光破晓,看着该是白日。他居然还活着。莫惊春又闭了闭眼,他险些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即便身体如此难受,他还是慢慢地坐起身,靠着车厢沉沉发呆。手指在外头日光下显出几分透白,鼻尖有少许沁出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