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都已经习惯了。习惯克制,习惯内敛,习惯将苦果往下吞。这是他自己酿造的罪。莫惊春沉沉呼吸了一口,而后掀开朝服下摆跪了下来,“请陛下降罪。”公冶启原本脸上玩味的笑容敛去,骤然显露阴狠的一面,他冷冷地说道,“夫子这是作甚?”莫惊春行了大礼,已然额头贴在手背上。“臣殿前失仪,玷污了陛下龙体。”如此荒唐,又是如此可笑。公冶启死死盯着莫惊春微弯的背脊,仿佛透过厚重的衣袍,能够看到那底下粉白身体,昨日即便是在红烛摇曳下都显出几分惑人的颜色,那嘴巴吐露着痛苦快乐的呻吟,而今日却是如此恼人,说着一点都狗屁不通的话。可这便是莫惊春。公冶启也不是没料到这点。可便是因为料到,公冶启才越发恼怒。便不能有出格的反应,便不能有不一般的态度?公冶启霍然起身,绕过桌案下了阶,步步走到莫惊春身前,“夫子既要寡人降罪,那便是什么惩罚都依得?”莫惊春的身体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声音却是平静,“依律而行。”便是认下了陛下可能会有的种种恶态。公冶启将目光停留在莫惊春的身后,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寡人要摸夫子的尾巴。”即便莫惊春强忍,却也绷不住声音,“……陛下,您昨日,不是玩得很高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莫惊春要的确实是惩罚。可不是这种惩罚!!他因着失控而沦陷堕落,那全部都是他之过。若是有惩罚加注他身,心里这口郁郁之气至少能发泄一些,可若如陛下所言,那莫惊春还不如赶紧跑路。至少方才陛下叫住他的时候,能不回头就好了。莫惊春心下叹息,他便是总少了这份果敢,方才会总是让自身处于这种艰难地步。公冶启却是不理。惩罚,是莫惊春主动提出来的。他也依着莫惊春的意思,而这之后究竟如何,哪里还能由得夫子做主?更何况,这摸摸尾巴,也犯不得法。…莫府。莫沅泽坐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手里还拿着西席让背的书。伺候的下人苦恼地说道:“小郎君,要是大夫人知道了,可又得罚抄书了。”莫沅泽笑嘻嘻地说道:“今日阿耶回来,小叔也会回来,他们会护着我。”下人心下腹诽,大郎或许会护着小郎君,可是二郎……那可说不准。毕竟大郎常年在外,对着儿子自然没什么底线。莫沅泽先是等来了莫广生,再是等了许久,才等回来莫惊春。莫惊春看起来只是面上发红,手脚有些无力,昨儿的高烧似乎退了,没留下太大的症状。他的手里还拎着几贴药,据说是陛下赐药。老夫人抓着莫惊春看了许久,然后还让人去寻府上常用的大夫。说是要让大夫再看看。莫惊春为了让老夫人放心,也没有拒绝。在等待大夫的时候,他就坐在边上陪着他们说话,只是莫广生偶尔会留意到他有些坐立不安,不知为何时时挪动位置,像是别扭得慌。大夫过来的时候,不仅给莫惊春把脉,倒是给家里上下都看了一回。到了莫惊春身上,他探了又探,只是平静地说道体虚,需要补补身子。莫惊春不期然回想几个异常绝望的时刻,已经榨得再无一寸一滴,却还是压不住翻滚的热意。让他一边啜泣一边渴求着释放,几近崩溃。莫惊春:“……”别再想了!大夫也开了一份药。莫惊春最终是领着两份药回去,将它们都交给墨痕后,他径直入了屋,连靴子都没褪下就斜躺在床上。他甚少有这么没礼数的时候。躺了好一会,他伸手抓住背后的那团,冰冷地说道:“既然满足度已经到了顶端,为什么这条尾巴还不消失?”经过了……的事情,这尾巴便是不满足也得满足。可是都一整天过去,这毛团居然没有半点消失的打算。【兔尾消失所需满足感:100100】【已满足】【伴生症状:产乳】【倒计时:10日】【伴生症状:假孕】【倒计时:30日】莫惊春:“……”许久,他狠狠地将床榻的玉枕掼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疯了!他的眼底发狠,幡然起身,原本的颓废一扫而空。“你疯了?”“我是男子!”莫惊春可当真气得哆嗦起来,抬手就将墙上的挂剑拔了出来,“先前第一个受罚也便算了,张家的任务失败,这后祸却是如此无穷,怎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