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魔站在他们扎营的附近,敲了敲手边一扇破了的门。荆酒酒:“……还挺有礼貌。”有礼貌的琰魔,拎了一个简随帆起来,再次礼貌地问:“他……供品?能……吃吗?”简随帆:“啊啊啊啊啊真的有鬼啊啊啊!”荆酒酒指了指窗外那个满山磕头,这会儿正惊恐得眼珠子都往外突的老头:“他能吃。但是吃之前,你得先帮我问问,他知道这些木偶、纸人都是谁做的吗?”简随帆:???啊啊啊有病啊,这是鬼啊,你怎么还和他打商量啊啊啊!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吸你阳气了?”惊!白遇淮连鬼都日!琰魔艰难地挤出声音:“我……不会……说……”能说出这么几句像模像样的普通话,显然都已经是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了,这要换个笨点儿的,顶多可能就只会说一个字:“吃。”荆酒酒:“……”啊这。白遇淮站起身:“我去吧。”琰魔望着他的目光闪了闪,不过雪白的面孔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荆酒酒忍不住轻声问他:“你会笑吗?”简随帆:???我被抓着啊!你们怎么还聊上了啊!其他人倒是悄悄松了口气,心说这位少爷还真不能小觑啊,见了这种场面都不害怕!看着他,他们一时都心安了不少!甚至恍惚间还真生出了,这妖魔鬼怪也能商量商量的荒唐想法。简随帆人都傻了。你们倒是看看我啊!你们怎么个个反倒松了口气呢还?这头琰魔也似乎呆了一秒。“……不,会。”太惨了。比做鬼还惨。连表情都做不了的。我做鬼,好歹还能摆出点狰狞的表情呢。荆酒酒心下道。琰魔高高的个子站在那里,像是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他俯首看了一眼荆酒酒的模样,抬起另一只手,戳了下荆酒酒的脸……荆酒酒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吃鬼,所以赶紧往后躲开了。琰魔看了看自己的手,什么也没碰到。他又问了一遍,当初问白遇淮一样的话:“你是……什么?”大家根本没把荆酒酒往非人的方向上想,他们只傻傻地盯住了窗外。哦豁。他敢戳少年的脸,白哥回过身来,脸都绿了。管他是鬼还是鬼差,一会儿不会打起来吧?“你是什么?”这头荆酒酒反问。琰魔没有应答,但他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才缓缓丢开了简随帆。以他的身高,简随帆一落下去,就觉得屁股摔青了。但满腔的怒吼,都堵在了喉咙里。简随帆骂也不敢骂,打又打不过,只能自己忍了。这简直是他最黑暗的一天!荆酒酒抿了下唇,隐约猜到了一点点琰魔的心思。他曾经是幽冥之王,现在连收个供品都收得这么艰难……荆酒酒指了指篝火旁的一块空地:“你要坐吗?”琰魔:?如果他能做出表情的话,这会儿大概是茫然的。从来没有人,连鬼也一样,他们都不会邀请阎罗王到自己的府中坐下。琰魔顿了好一会儿,才迟缓地坐下了。荆酒酒:“哦,你的身体比例是很正常的。只是普通人的放大版而已。”琰魔:?其他人:?咋地,您邀请他坐下,就是为了看他裹着的衣服之下,两条腿究竟是怎么长的吗?这时候“嘭”的一声巨响。工厂大门被老头儿踉跄的步伐撞开,他口中嚷着:“不,不……”身体却又爬起来,朝着琰魔走了过去。白遇淮先是看向荆酒酒:“问到了。”然后才看向琰魔,一下就神色冷淡了:“这个人,给你了。”琰魔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他,不吃……老……”您还挺挑食?大家缩了缩身子。我们年轻,不会是要吃我们吧?琰魔转过头,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荆酒酒的身上。白遇淮就站在他的身后。琰魔坐着的身形像是一座山,而白遇淮则像是能移山吞日的巨兽,他的眸光冰冷,开口丝毫不客气:“你只配吃他。”一时间气氛紧绷,其余人忍不住微微战栗。那个老头儿还在朝着琰魔靠近,嘴里不合时宜地嘶声力竭喊道:“为什么是我?我在这里守了好多年!更多的人都跑了……为什么是我?”老头儿望着琰魔高大的身形,眼球惊恐地突出:“你找的供品不是我,不是我!你早就找到它了!它就在你的脚下!”“艹。”摄影师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这人还真有点没底线啊。”老头儿哪管那么多,只声嘶力竭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