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外,露台上。
沈轻言将手机靠在耳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而手机那头,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几乎要冲破耳膜。
“当年我为了生你,放弃了学业、放弃了一切,熬了那么多年才把你送进沈家,你说走就走?
沈轻言我告诉你,你这回要是再敢走,我就从天台上跳下去!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妈!”
闻言,沈轻言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淡漠到极致。
“你总是这样说。”
“你说什么?!”
电话对面女人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但随即又哽咽起来。
“就当是为了我行不行?你五岁那年,大年三十发烧,我抱着你跑去医院,鞋都跑丢了,两只脚磨得血肉模糊……”
“行了。”
沈轻言淡淡的打断女人的话,“我早就说过了,我会留在京城。”
女人顿了一下,又满怀期待的问道:“那沈家老爷子呢?他对你什么态度?”
“一般。”
“什么叫一般?你——”
不等女人的话说完,沈轻言便挂断了电话。
他背靠着露台围栏,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呦?咱们沈小二要哭了啊?”
嗓音非常低沉悦耳,但语气里却有那么一丝欠揍的意味。
沈轻言抬眸一看,便瞧见男人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的朝他走了过来。
男人看着也就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身高将近一米九,眉骨与鼻梁偏高,长相中带着些东方人少有的深邃与凌厉。
可偏偏,他又生了一双时常带笑的桃花眼。
不管看谁,目光中总透着几分情意。
“邵煜深?”沈轻言目露疑惑。
这个人,他年幼时是认识的。
七岁那年他被沈家送出了国,自此离开京城大院,便再也没见过了。
但在今天,不管是旁人说的话,还是邵煜深对他的态度,都让沈轻言觉得怪怪的。
似乎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邵煜深笑了,又偏过头靠近了他一些,呼吸间隐约闻到了少年身上清浅的青草香。
沈轻言上身就只穿了一件纯白T裇,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
瞧着瘦骨伶仃的,锁骨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