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澄擡了下眼皮,看清来人,立马就惊醒了,心髒差点跳到嗓子眼。
车挚在窗边沖她微笑:上课睡觉?出来罚站。
他不知道跟这堂课的老师说了什麽,通史老师那麽古板认真的一个人,竟然真的让陈映澄出去。
她就这麽水灵灵地站在了檐下,往前一步便是烈日,身后传来同学们嘈杂的讨论声,面前车挚的手指正对着她的眉心。
“你逃学半年,回来便是这麽上课的?”
“我没逃学,我请了假的。”
陈映澄回来后还没见过车挚,但早在父母口中听说过他身体痊愈但金丹碎裂不可再生的消息。
现在见他生龙活虎,训她时中气十足,陈映澄也彻底放心下来。
“那也是缺了半年的课程。”
车挚语气严肃,擡起手掌,陈映澄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头顶却落下轻抚。
“听说你已经结丹了,做得好。”
“……”
他唇角扬起,眉眼温柔,“虽然你错过了去年的遴选,但今年秋季还有一次,你认真準备。”
陈映澄鼻尖一酸,差点要落下眼泪来,“嗯。”
他的掌心划过陈映澄发间,眸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哀伤,敛眸,收手,对她道:“回去上课吧。”
陈映澄:“师父……”
车挚转身,道:“你若有话想跟我说,可以来城主府,我备上茶点,咱们细聊。”
“……是。”
陈映澄想过很多次,该怎麽开口跟车挚说她和江随山的事情。
在车挚的视角中,他被人重伤昏迷,他徒弟为了救他跟随杨柳生等人去了赤日城,进剑阁九死一生,他另一个徒弟却悄无声息地离开,躲着他们不肯见面,最后还了结了这段姻缘。
陈映澄的不做解释,给旁人留下了无数的谜团,当中最疑惑的便要属车挚。
但他却能隐隐猜到一些,因为他在两人离开赤日城之前,便已经在考虑告诉江随山他的身世。
傍晚,晚霞漫天,像极了陈映澄和小雀成婚那日。
车挚在院中备下茶点,师徒二人相顾无言,只是一味地往嘴里塞东西,两盘子糕点都见了底。
“嗝——”
车挚被噎住,匆忙饮了口茶,打了个长嗝。
“噗嗤——”
陈映澄没忍住笑了出来,寂静的氛围终于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