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温年。”
温年局促又忐忑的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促,又蹲的太久,腿脚酸麻的同时,眼前一阵阵发黑,眼见就要摔倒,季知珩出于医者本能,不由伸手去搀扶。
谁知刚碰到对方,少女就像是触电一般,慌忙后退,整个人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像是受惊的刺猬,竖起身上的刺,戒备又紧张。
季知珩收回手,用无名指将高挺鼻梁上的金色细框眼镜往上推了推,镜片后的瞳孔深邃淡然。
“蹲久了最好不要起身太快,否则脑部供血不足,容易晕眩,腿脚也容易抽筋。”
说完这话,不等温年回应,便开门进了屋。
季知珩的突然离开,在他人看来或许冷漠,却让温年松了好大一口气。
作为一个重度社恐,她实在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局面,若是季知珩和赵阿姨一样热情洋溢,她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不咸不淡疏离不越界的态度,对温年来说刚刚好。
温年一手撑着墙壁,一边躬下身子,去揉按酸麻抽筋的小腿。
这时,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一方沙发墩出现在她眼前。
温年动作一滞,抬起头,季知珩去而复返,将软墩放在她身边,精瘦的手臂笔直有力,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坐着按吧,能使上力。行李我先帮你拿进屋。”
说完,不等温年回复,眼前的人拉着硕大的行李箱进了屋,留给她一个背影和沙发墩儿。
温年没有别的选择,坐下来揉按,果然比站着更趁手。
揉搓了几分钟,等双腿的不适缓解,温年这才停下来,但进门之前,还是好一阵深呼吸。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不速之客,扰乱了别人的生活,给季知珩徒增麻烦。
穷是原罪。
如果不是为了省那点钱,她其实不至于这样。
只是那笔版权费还没有下来,家里因为父亲的病也不算宽裕,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打扰对方。
见温年抱着沙发墩杵在门口发呆,正在冲调着什么的季知珩出声提醒,“门口鞋柜里有拖鞋,白色那双是新的,可以直接换。”
“……谢谢。”
季知珩的房子很大,厨房是开放式的,以白色的大理石餐台为隔,分出餐区和客厅,简约的欧式风格,灰白色的装修色调,再加上一整面高大的落地窗,看上去很是舒服。
“家里没有红糖,冲了点蜂蜜水,先应应急。”季知珩蒋将手里冲调好的水放在餐台上,“我妈说你下午就到了,但手术间不让带手机,所以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抱歉让你久等。”
“这是你的房间,”季知珩指着右手边已经打开门的房间,“初始密码是六个0,可以自己修改,冰箱里有吃的东西,小区出门左拐30米就是超市——会做饭吧?”季知珩话头一转。
“会……”吧?
煮泡面温年还是很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