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丝丝缕缕的畏惧与怀疑。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样随意地说出口,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能做到吗?
程度是多少呢?期限又是多久呢?
拿什么?保证?
各种各样的疑问如火山喷发,偏偏在那?双刀锋一样乌沉逼人的眼睛前,问不出来。
不敢问,不好问。
没?必要问,没?立场问……
林秋葵给自己找了诸多理由,却难逃祁越似有所觉地追问。
“你呢?”
他眯起眼来,无形的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溅起水花。目光灼热而威逼。
“回?答,快说,你爱不爱我?”
“林秋葵,你是不是也爱我?”
他简直是一只兽,野蛮生长,无遮无拦。
丝毫不理睬成年?人之间该有的含蓄暧昧,不要留白,不要揣测,也不要廉耻。
他一次一次反复地逼问,肆无忌惮地靠近,索取,非要一个答案。而且要清清楚楚,没?有狭义?,绝不含糊的那?种。
这时你休想再用饼干,用肉,用睡觉洗澡作诱饵了。他才不会上套。他只要自己认定的那?样东西?,不给就不放人,拒绝就会咬人,吃人,甚至杀人。
林秋葵最终败下阵来,视线不自觉地躲闪了,喉舌干燥又轻颤,生涩地、低微地吐出那?一个字:“……爱。”
“不行。”他不满意。
他要强硬地掰回?她的脸,用自己填满全部她的视线:“看着?我说,重新?说,是不是爱我?”
“……是。”
“不是。”祁越史无前例地难缠,活像一个苛刻的老师,故意为难一个口齿不清的孩童。
“你要说爱我。”他说:“你最爱我,说。”
“……”
我最爱你。
林秋葵最爱祁越。
她简直是自暴自弃地,在他的审视下说完,而后……几近落荒而逃。
真是……超级丢脸,好在祁越不懂这个。
他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就满意,满意了就好说话。也不在意自己被推开,自觉捡起散落一地的珠子,接过睡衣,开始清理乱糟糟的身体。
里头水声稀疏,大约快洗完了。
啪嗒,啪嗒。林秋葵背靠枕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动床头灯,情绪逐渐恢复平静。
不过微灯明灭,光影摇曳,无意间突显出浴室内那?盏灯,以及推门上模糊绰绰的投影。
稍宽的肩,劲瘦的腰。她看过许多次那?片山脊般的后背,也清楚腰腹间鲜明的肌理,每一天都?从紧密的怀抱里醒来。
这算什么?呢?
他们这样,究竟算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