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夜里不睡觉,围着帐篷一圈圈跑酷。
而林秋葵睡得正熟。
意识混沌之间,一股极其恐怖的强大力量,猝然扼住她?的脖子,没过两秒又松开。
不过那刹那铺天盖地涌来的窒息感?,与系统提示音,已经足够她?从深度睡眠中惊醒。
抬起眼,林秋葵所对?上的,是一双狭长猩红的眼,如纸苍白的脸。
瞳孔中宛若卷着一场怪诞诡谲的风暴,疼痛,仇恨,杀意,种种阴郁的情绪倾泻而出,浓得让人?仅仅对?视,就产生一种要被卷进?去淹死的错觉。
“祁越。”她?叫道。
“给我?……”
祁越音色低沉嘶哑,冰凉的五指再度收紧,一个字、一个字冷漠地说:“把那些弹珠……给我?。”
温顺
祁越恍惚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一直没完没了地被训。
“为什么没能按时完成任务。”
“为什么不服从指令。”
“为什么会失败?是?否你不够坚定,你害怕了?你在怕什么?怕死?怕疼?怕受伤?克服它们。”
“部队不允许存在恐惧,祁越,你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士兵,你的生命不值一提,你的人生也没有?任何不可失去的东西?。”
“记住。只有?完成任务才是?你的一切,消灭敌人才是?你与?生俱来的使命。”
——那是?训练选拔营地负责战后心理辅导的人。表情严肃,目光冷锐,每一次坐在旋转的办公椅上,用下巴俯视着他,一一指责他的错误。
她总喜欢问为什么,喜欢说‘不够’。
祁越,你不够认真。你注意力不够集中。
组装枪械不够利落。
发起的攻击不够快,不够狠,不够准。
知道?吗?你就像一只自以为是?的狗,一次次卖弄着小?孩子的把戏,以反抗命令为乐。
再这样下去,你将被淘汰。
因为你不是?我们期望的老鹰。
“祁越,我对你很失望。”
“你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也没有?资格做我的儿子。我会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袁成铭,‘爸爸’。
在祁越为数不多?与?他有?关的记忆里,除掉被部队除名后,午后书?房的那短短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