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麽?!」
其中一人说:「季总说了,请你回避。所以,请你离开,至少一百米以外。」
「里面的人是我爸,你有什麽资格让我离开?」
两人都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她。
江如影要硬闯,两人直接一人架住她一只胳膊,把人带走了。
任她怎麽大喊大叫,都没人理她。
季连城进了房间,就对上了江折柳深沉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过后,还是季连城先开口:「我有事情,要跟您确认。」
江折柳也开口,声音比之从前,深沉苍老了许多:「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季连城道:「那,您先说。」
江折柳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开口:「我拜托你,帮我找最好的律师,我要把乔鹤告上法庭。她心思恶毒,骗了我二十八年,遗弃了我的亲生女儿,让我把她的孩子养在身边……」
事实被他猜到,季连城冷冷开口:「《刑法》规定,拐骗不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脱离家庭或监护人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江主任是以为,她用五年的牢狱之灾,就可以抵消她这二十八年来犯下的罪孽吗?」
江折柳猛地看向他:「你,你知道了……」
「月月是您的女儿,却被乔广英扔在寒冬腊月的大街上,她运气好,被人收养。江主任有没有想过,但凡发现她的人晚了几个小时,她就可能冻死在那个冬天。这个世界上,也根本不可能再有白西月这个人了。」
为什麽不认
泪水夺眶而出,江折柳擡手遮住眼睛,只觉得一颗心痛到他连呼吸都困难,他恨自己,可再自责,有什麽用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
乔鹤判五年也好,五十年也罢,哪里抵消得了他心中的恨意。
这世上怎麽有如此狠毒自私的女人?
再残酷的刑法,都不足以弥补她犯下的罪。
何况区区五年拘役。
江折柳已经心痛到连话都不知道怎麽说,心口缩成一团,喉咙像是被棉花塞住,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悔恨、自责、愤怒。
都已经没有用了。
只要想想,那是他和阿青的女儿,却被人残忍地扔掉,那麽孤零零的,小小的一个,在零下十几度的冬天,被扔在冷冰冰的大街上,他就心疼到无以複加。
那是……他的阿青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啊。
他怎麽能忽视她,忽视到那般地步?
连孩子被人换了都不知道。
江如影顺风顺水地长大,父母双全,健康无虞……
他猛地睁开眼睛,满目震惊地看向季连城,艰难地开口:「之前,刘长亮跟我说过一个病例,他说,病人肾髒上有个囊肿,已经切掉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次月月受伤,肾髒上面也切除了一个囊肿,刘主任也告诉我,恶变的机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