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梅现在几乎吃不下什麽东西,插了鼻饲管,每天把食物打成流质,通过鼻饲管送到胃里。虽说病人吃不到食物的味道,但对于各种营养的需求不会减少。
因为王瑞珍过来,白西月和季连城说了一声,让他别来了。
她本来是想陪着王瑞珍吃顿午饭,谁知道,快下班的时候,急诊科那边又打电话让她过去帮忙。
王瑞珍早就习惯了她在工作中应付各种突发事件:「你去吧,我陪你阿姨一会儿,就自己回家。」
她只能叮嘱几句,急匆匆往急诊去了。
她走了没多久,于建军就悄悄溜进了肿瘤外,进了病房。
王瑞珍只听说有这麽一个人,还没见过,但她好歹在公安系统工作了半辈子,阅人无数,一看这个人,就知道他心术不正,不是什麽好东西。
于建军先跟她开口了:「你是王瑞珍吧?白西月的……养母?」
王瑞珍当即就怒了:「你胡说八道什麽?!」
于建军立即知道自己猜测的没有错:「这麽说,白西月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麽,瑞珍大姐,咱俩谈谈吧。」
我还有个条件
过年的时候,去海南旅游,在那里偶遇了马妍,王瑞珍心里就一直有隐隐的不安感。思兔
这麽多年,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她几乎和老家的一切亲戚朋友都断了联系,只想给白西月一个健康完整的成长空间。
谢天谢地,白西月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甚至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
王瑞珍是欣慰的。
在她心里,女儿是无比优秀的。
但话又说回来,不管白西月长成什麽样,从事什麽职业,在王瑞珍心里,她首先是自己的女儿。
那个秘密,她是永远不希望白西月知道的。
这次梁承带着养母来看病,当王瑞珍接到白西月的电话,说老家来人了,她心里就是一咯噔。
幸好,之后她旁敲侧击问了问,梁承在刑警大队,和她以前那些同事不怎麽接触;于秀梅更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也不知道曾经发生在东县的这个故事。
她才算放了心。
可哪里知道,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于建军。
王瑞珍板着脸的时候,还是很有气势的。
她带于建军去了医院旁边一家茶馆,面对面坐下,她直接开口:「你想干什麽?」
于建军点了一壶茶,又点了不少茶点,小人得志的嘴脸特别明显:「哎呀,王警官,别这麽严肃嘛。咱们呢,就是随便聊聊。说实话,我是经常和你们警察打交道的,警民一家嘛!」
王瑞珍退休以后,没再听过这个称呼。
她冷着脸开口:「别说那些废话。」
于建军拍拍手上是点心残渣,倚靠在椅背上:「王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二十八年前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东西,但我也没办法,我也想重新做人,但我不管干什麽,总有人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