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色变得松动,喃喃自语道:“真?的吗?”
警察顺势掏出自己的证件,放在地上,一脚踢了过去。男人挟持着小女孩蹲下来,他低头去拿地上的证件,注意力被分走,想要看是否为真?时——
忽然?侧面出现一只修长且劲拔的长腿,对着吴华进?的手来了个快准狠的突袭,水果刀应声落在地上。
吴华进?眼神一变想要捡起刀,但男人比他更?快,快速将刀踢得更?远,紧接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快速缠住他的手腕,单手锁住吴华进?的颈部,后退两步将犯罪嫌疑整个人猛地摔在地上,手肘抵在他喉咙前,吓得嫌疑人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动作?干脆又透着狠劲,丝毫不拖泥带水,似乎是很有实战经验的一名警察。
与此同时,正面的警察迅速冲上前将犯罪嫌疑人制服。
重重人围了上来,徐西?桐把脸从相机前挪开,只看见男人的背影,男人肩宽腿长,单手一把抱起地上被吓哭的小女孩离开现场,他穿着警察的蓝色外穿衬衣,背影宽阔劲拔,左手臂有一个明显的警式臂章。
他单手抱着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哄小女孩,徐西?桐再次举起相机,匆忙抓拍了一张照。
那位警察消失在镜头中?。
徐西?桐乘坐扶梯下楼,她拿着相机,一张一张地调出相册,低头看刚才那张照片,只有背影,镜头捕捉到男人的唯一点侧脸,轮廓被虚化,仍能?看出来这个人长相英俊。
莫名有点儿熟悉。
徐西?桐跟琪琪来到一楼,警察正在维护秩序,她们说明了来意,徐西?桐说想要采访刚才那两位警察,其中?一位警察答应了,而另一位警察早已离开了现场。
“另一位警察我们也想采访,我们希望这个报道能?全面一点。”
“我们帮你问一下吧。”警察拿出手机,走到不远处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警察走了回来,徐西?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对方语气含着歉意:
“他不接受采访。”
徐西?桐愣了一会儿笑着说:“没事,还是希望警官考虑一下,这样,我给他留一个电话,如果他改变主?意了可以联系我们。”
琪琪从包里?拿出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号码递了过去。对方点点头,接过纸条离开了。
周五,临下班之际,社内一帮人才放松些,徐西?桐正在核准着自己即将刊发的稿子?。同事王姐坐在办公椅前,脚一蹬滑到徐西?桐跟前,盯着她问道:
“周末聚餐去不去?老蒋难得大方一次包了个山庄。”
徐西?桐的双手离开键盘,葱白的手指一旁堆积如山的蓝色文件夹:“去不了,我这选题刚过呢,明天得去阳镇一趟。”
“八家沟煤矿死?人那个啊?”王姐问道。
徐西?桐点头,王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到底你还是年轻,有理想有抱负,不过可得注意点安全,上次商报记者不是差点被打死?,那帮私企老板心肝黑得很。”
“好,我会注意的。”
周末,徐西?桐搭乘最快的一趟航班飞往位于?西?南地区的罗市,她在罗市的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
阳镇距离罗市五十多公里?,徐西?桐又搭乘了大巴前往罗市下辖的阳镇。
西?南风景多为山地高?原,风光秀丽,此时正值秋季,气候湿冷。徐西?桐坐在大巴上认真?翻阅着此行采访前准备的资料。
其实徐西?桐想做这个专题很久了,但主?编迟迟没有过她这个选题,不可抗力的原因有很多,但她还是坚持冒险想做。
煤炭资源作?为国内最重要的动能?源之一,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民对煤炭需求量的激增,煤炭资源紧俏,背后也形成了一条暴利链,有暴利就有伤害。
前段时间?八家沟煤矿出现井矿事故,造成工人两死?一伤。八家沟仅是阳镇里?的其中?一家私矿。徐西?桐看着上面的数字有些恍惚,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又摁压了下去。
大巴停在镇口一家老旧的站台,一行人下车,此时恰逢傍晚,徐西?桐拎着包下车,一下车就扶着一棵树狂吐个不行,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又漱了几口水才好点。
徐西?桐进?入镇内,这座城镇是典型的西?南小镇,烟火气十足,但又因镇上以煤矿业而发展,透着工业城市的厚重感。
到达阳镇后,已经天黑了,这里?的电线杆低矮凌乱,墙壁上布满了煤油,房子?之间?的间?距几乎没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小路。
徐西?桐一路问询反复导航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翻越一个山头才来到八家沟。
站在煤矿前,徐西?桐隐隐听到了机器劳作?轰轰作?响的声音和闻到了熟悉的煤灰味。
八家沟是一个小私人煤矿,大门口连一个保安都?没有,徐西?桐喊住出来的一个工人表明自己的来意,工人忙喊了他们管事的出来。
徐西?桐出示了自己的记者证,对方反复查看并放了她进?行,还答应了徐西?桐下矿的请求。
这一切都?还算顺利,徐西?桐一边拍照一边询问工人他们日常的出煤量,以及工友当时出事故的情形。
“有关部门不是让你们闭矿整顿吗?这一个星期不到,矿怎么又开了?”徐西?桐的声音轻柔,问题却很尖锐。
管事的一噎,一脸的难言之隐,此刻,前方入口出现一位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他看起来级别更?高?,身后跟了十几个抗着家伙的工人,他们的皮肤黝黑,眼神提防地看着徐西?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