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闹钟发出叮答叮答的声音,时?针和分针悄无声息地交错行走,徐西桐熬到眼睛生疼,瞳孔布满红血丝,随便一揉,眼睛唰地一下生理性流下眼泪。
徐西桐放下笔,看了一眼闹钟,还有?十分钟正好两点,她准备快速去?洗个澡,在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桌面,发现桌上的手机竟然还在通话中。
心颤了一下。
徐西桐赶紧拿起手机贴在耳边,手机烫得惊人,她急忙喊道:“任东,你还在?”
“嗯,是我,我刚才听见你起身离开桌子,是不是该去?洗澡了?”任东的声音也深夜显得微哑,语气轻柔地提醒她。
像是被羽毛轻轻裹住一般,一阵热流冲上眼睛,酸酸胀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学习到深夜,他就陪她到深夜。
但下一秒,徐西桐考虑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话费不是很贵吗?不怕浪费钱啊。”
听筒这边传来男生清浅的笑意,在寂静的声音尤为清晰,似乎任东就凑在她旁边笑,热气下一秒就要钻进耳朵里。
痒痒麻麻的,让人心神荡漾。
“你不许笑。”徐西桐说道。
“行,”电话里的任东正经?了许多,跟她解释,“我开通了亲情号,填的是你的号码,每个月有?免费通话额度。”
“噢。”徐西桐应道,她语气顿了顿,“我要睡了,你先挂吧。”
“你先挂。”任东坚持。
“那这样,我们数数说三二一,晚安,一起挂。”
“好。”
“三二一,晚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徐西桐按红色挂机键的时?候,瞥见屏幕上显示对方还在通话中,没有?先挂,无声地弯起了唇角,心里说了句傻子,然后不舍地把电话挂了。
教室除了早午读,大?部分时?间都非常安静,每个人都在看书?做题,都在赌一把,赌自己的前程和未来。
吊车尾或家里做好打算的同学依然不怎么读书?,他们常常用睡觉来逃避,只有?任东,在他们一群人中认真听讲,下课复习写题,成了异类。
时?间流逝得非常快,快到徐西桐埋头做试卷做得肩膀发酸起身活动看到倒计时?都会打一颤,现在语文?书?上说的“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时?间虽过得快,但徐西桐爬到非常快。努力付出后,最近的一次大?型摸底考试,她的成绩已经?到达一本分数线,全年级排名第十一。
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与此同时?,周桂芬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每次徐西桐回到七矿家属院,时?常遇到邻居们,他们或八卦或打趣她。
“哎,西桐放学回来啦,听说你妈怀孕了,老孙到处宣扬他孙家有?后了呢。”
“你妈这老来得子,以后怕是要靠你多扶持你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