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桐紧张又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她将自己的心意全?部勇敢交付出来,等着他发?号施令。她的脑子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要?是告白成功了,她就主动去尝尝他嘴里的碎冰冰是不是荔枝味的,或者他要?是此刻敢糊弄过去,那她就再也不要?理他。
任东低头看着她那双盛满爱和希冀的眼睛,心口?像被堵住了一般,每一寸呼吸都觉得难受,他艰难地滚了滚喉结,轻轻摇了摇头。
失落袭遍全?身?,为什么,徐西桐不相信任东对她没感觉,他对她事?无巨细的好,看她的眼神透着宠溺,千里迢迢地在下雨天赶来接她,永远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和不喜欢吃什么,她说向西他绝不往东。
还有生日那天,他唱给她近乎表白的歌。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吗?
徐西桐一下子红了眼,眼睛蓄着一层水光,固执地追问:
“那你为什么要?唱那首歌给我听?”
任东不敢看她的眼睛,视线轻轻错开,浓密的眼睫低垂,咽了咽喉咙:
“我唱给那晚的月亮听的。”
一滴晶莹的眼泪吧嗒从轻盈的眼睛里滑落,徐西桐的鼻尖发?红,她的嗓音哽咽,她的嗓音哽咽,仍不肯放弃也愿意相信任东拒绝了他,轻声说:
“那我就是月亮。”
月亮代表谁的心
任东沉默了很?久,久得好像周遭一切都停止了流动,他咽了咽喉咙:
“很?晚了,送你回家。”
徐西桐站在原地摇摇头,发红的眼睛透着倔强:“不用了。”
说完徐西桐猛地跑开了,她扶着扶手跑得很快很用力,昏暗的楼梯间里,有细微的尘土扬起,一滴又一滴剔透的泪珠砸在地面上?,又迅速氤干。
散落一地的珍珠。
是少女视若珍宝的心意。
台球厅的人发现,他们老大最近心情变得很?差,总是面容阴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有次马亮收错账,按往常来说,他都好脾气?地负责善后,可?他最近跟吃了枪子一样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事?后马亮跟众人在背后吐槽说道:“他说我算术跟谁学的?现在找他退钱还来得及,楼下王强都比我们强。”
“王强?就那个顺姨菜馆的儿子?那个智障?上?回把钱当成厕所用?来擦屁股那个?那也太侮辱人吧,”小伍同情地拍了拍马亮的肩膀,“兄弟,你真可?怜。”
马亮撇开他的手,摇摇头:“没事?,我说我的数学是跟你学的,他说难怪,也不?骂我了。”
“瘪犊子玩意,敢情你挨骂还把我捎上?了是吧。”小伍立刻跳起来给了马亮一个暴扣,两个人顺势扭打在一起。
丁点看见他们闹在一起翻了个白眼,说道:“好了,还不?帮东哥找人去,没看人家都四处找他那杀千刀的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