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叹了口气,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心烦了。算了算了,不想也罢!我揉揉太阳穴,端起酥油茶来,刚想喝……“哐当”一声,我一愣,好像门外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我放下茶杯,朝门外走去,原来是个花盆歪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碰翻的,这个大个花盆,风是怎么也吹不动的,可这附近也没有小动物的,人影更是没看到。虽然觉得奇怪,我还是将花盆扶起来放好,转身回屋坐回了桌边。端起茶杯来,刚想喝,我不经意地往床边瞥了一眼……猛地灌下一口。咦?那是什么?!好像是……我一下转了头过去,“扑——”一口茶全喷了出来,我猛地从桤蒿椅上跳了起来,“吓死我了!”我按住狂跳的心脏,又拉了拉耳垂,竖起眼瞪向床上正躺得惬意的人,“扎西平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悠闲地架着腿,慢悠悠地向我瞥了一眼,“刚刚。”我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搞什么?又玩神出鬼没,进来都没半点儿响动!”“不是用花盆报信了么?是你自己笨而已。”他不耐烦地侧眼睨了我一下,径自翻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碗酥油茶来喝。我一愣,顿时哑口无言,可见他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刚想凑过去,不料他往腰际一抽,反手将带鞘的腰刀抵住我的肩,又轻轻一推,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他神色肃然地看下来,冷冷道,“走开。”说着又往刀上用力,我的肩上一痛,身子一个踉跄,被迫着后退坐倒在了身后的桤蒿椅上。“喂!”我恶狠狠地瞪向他,“三个月还没到呢,你上这儿来干嘛?!”他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径自将手里的酥油茶饮尽,皱了皱眉,又不经意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一愣,往他脸上看去,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尽显疲态,忙走过去问,“扎西平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啊?”他一把拉下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要吵!我没事。”“没事?!”我挣开他的手,探了下他的额头,温度倒是没有,可是……我喃喃道,“真的没事么?没事的话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呢?奇怪了……”扎西平措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忽然将我向门外推去。我脑子里还在纠结着他脸色难看的原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两脚不停地往后退,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整个儿在门外了。“我很累,要睡一会儿。你去别处待会儿吧。”“啪”的一声,扎西平措猛地合上门,还从里面反锁扣好。我怔怔地望着合住的门缝,他这是……一愣,这下完全清醒了过来,我怒不可遏地冲上去狠狠地敲门。“喂!扎西平措!”我大喊,“扎西平措!你开门啊!”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我不死心地又“啪啪啪”地敲门,“喂!臭小子!我好歹是你阿姐啊!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嘛?!”“吵死了!”一声怒吼从屋里传了出来。“喂喂喂……”我无望地朝里喊着,额头往门框上靠去,声音也弱了下来,“你倒是开门呀。”“别再闹了,不然对你不客气。”他冷冰冰的声音再度传来。我一愣,眼底都快含泪了,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呐,搞什么啊……这臭小子,做事老是随心所欲,完全不理会别人,尤其对女人特别不耐烦。我一直觉得他不喜欢女人。现在看来,可能不止不喜欢,还相当厌恶。“唉!”我绝望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倚在门上,转了头向廊子那儿望去,却见玛吉阿米站定在几步之遥处。她愣愣地盯着我,“卓……卓玛,你怎么了?”“啊?”我一愣,连忙离开门,“我,我没事。”讪讪地笑出来,“那个……那个,你介不介意我去你那儿坐一会儿啊?”“嗤——”玛吉阿米突然笑出来,打趣地看着我,“当然可以了。”“唉!”我朝屋里叹了口气,又笑眯眯地走向玛吉阿米的方向。两人边走边聊,待她得知我是被自家弟弟吃了闭门羹后,一直笑个不停,又消遣我没出息。我心里那个苦啊,他那个大少爷脾气,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打我穿越过来,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哎呀!你别笑了!”我假装生气地瞪了瞪她。她捂着肚子瞄了我一眼,要笑不笑地试图停下来,“好了好了,不笑就是了。”我笑着白了她一眼,又拿手肘子戳了戳她,“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她顿了一下,说,“明儿一早,阿爸阿妈就来接我了。”“这么快啊。”我垂了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