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烧尽焦冥,毁去你娘身形之人是我,师弟且记住了。若是日后忆起,心生愤懑,”
他仰了仰头,雨水打在面上,虽然有些凉,却是舒服了许多,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开来。
“……一切过错,皆由我来承担。”
“……师兄……”
百里屠苏愣愣地看着陵越的侧脸,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唇角抿了紧,伸手,自后一把将陵越搂紧,一手横过揽住他的肩膀,一手紧紧箍在他的腰间。百里屠苏和陵越的身形相差并不大,从后面圈住他的肩膀和腰际时候,手臂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其下的肌理一瞬间的紧绷,又是在下一刻努力地放松下来。
忽然,就像是松了一口气。
忽然,就是有些想笑……
百里屠苏扯扯嘴角,终于发现自己还是笑不出来,只将怀中之人搂的越发紧了些。他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他的手臂横过他的臂膀,搂住他的腰身,侧过脸,就能贴上他的面颊。
将额头抵住在陵越的肩窝,百里屠苏敛了眼眸。
“……还有你。”
陵越闭上眼睛,脖颈处被百里屠苏的吐息激起一阵战栗,闭上眼睛微皱了眉头,下颚几乎要绷成一线,只小幅度地点点头,伸手覆上了百里屠苏圈着自己肩膀的手,沉声应了。
“还有我。”。
心意相通
雨停下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遮了大半个晚上的乌云飘飘然就这么散的一干二净,甚至还露出些星星,在夜幕中显得尤其明亮。
百里屠苏和陵越背靠着背坐在祭坛上,浑身上下都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摆和发梢都是湿漉漉地还往下滴水,那把在前半夜的雨里稍稍起了点儿遮蔽作用的油纸伞孤零零倒在一边,朝上的那一面里积了一层水,倒映着漫天星光居然也挺好看。
焚寂和天枢都被放在身旁,伸手就可以拿起的地方,剑身交错。
祭坛边茂密的草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有不知名的虫子低吟起来,虽不成曲调,却也悠然成趣。
“师兄,起死回生之说,我已经试过……剩下的族人,我会让他们入土为安。”
百里屠苏向后靠了靠,略略仰头看向星空。
“恩。”
陵越不动如山,脊背挺得很直。
“师兄,我体内煞气虽然每逢朔月仍有暴动,却是已可仅凭一己之力压制下去,”
百里屠苏说到这里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摩挲了下身旁焚寂的剑柄。
“下山尚有几月时限。我……想与师兄一同,去各处走走看看。”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