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放起两个锦囊打算放到盒中,他手指突然一顿,突然发现最后一个锦囊似乎有些奇怪,这个大红色锦囊竟然有些轮廓,入手手感非常硬,微微有些重量。锦囊中一般都放着纸,纸张轮廓模糊轻薄,这种手感明显不是纸张。他眉心一跳,下意识抽出那个锦囊。沧海视线突然盯紧谢书华,目光锐利,但他依旧抱剑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身姿紧绷,气氛陡然一变。谢书华紧盯着沧海,他突然发现沧海在紧张,这个跟随大哥多年的暗卫竟然也会露出这等紧张之色。“你知道这是什么。”谢书华言之凿凿地对着沧海说着。沧海不说话。谢书华盯着他冷笑一声,直接把红色锦囊捏在手心,他动作一动,沧海黏在谢书华手中的视线立马跟了上来。“主人说时机未到不可拆。”沧海看着他要拆锦囊的动作,抿着唇低声说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时机到了,我才可以拆。”谢书华捏着锦囊的袖口冷冷笑道。“时间到了就明白了。”沧海不肯多说半句,僵硬地回敬了一句。“那我今日偏要拆,我觉得时间到了。”谢书华赌气地看着他,故作冷漠地说着。沧海脸上难得浮现愤怒之色,他盯着谢书华冷冷说道:“你若想拆便拆,坏了主人大事,谢三郎君还请自己看着办。”他视线从锦囊上收回,准备拂袖出门。“大哥到底为什么派你来。”谢书华的声音在他背后骤然响起。“我听说凤云和母亲都离了长安城,如今长安城只剩下大哥一人。”“我一直都很好奇大哥是怎么收复你们的,也很奇怪号令黑云卫的令牌长什么样子。”谢书华的声音冷静极了,他手指松开锦囊口露出里面一片云朵状的金叶子。“竟然是这么庸俗的东西。”他笑。沧海闭上眼。“号令黑云卫的令牌大哥为什么给我,家主不死,传承不起。”“我要马上回长安城。”谢书华拨开挡住门口的沧海,脸上露出似喜似悲发神情,坚定说道。“回不去了,江南道一事不平你便一日不能回来长安城,主人下了生死状,且主人把你放到江南道自有用意,小公子还是切莫辜负主人心意。”沧海垂下眼,神情极为冷漠。“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滚开。”谢书华把心中积攒许久的怒气瞬间爆发出来,冲着稳然不动的沧海怒气冲冲地吼道。他看向匣中的蓝色锦囊,一股子怨气油然而生,他伸手愤愤打开锦囊,只见里面写着:“静候佳音,切勿冲动。”这字体是谢书群亲自写的,笔锋勾折全是他熟悉的模样,只要看着就会想去年幼时被他教着读书写字的模样,冷静温和。“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他捏着那张字条只觉得浑身无力。那种在迷雾中行走,摸不到事物轮廓的感觉,好似拳头打在棉花上,浑身力气都使不出来。时于归神情冷漠地坐在玲珑殿内,右手扶着茶杯,眼眸微垂,沉默不语。不听有宫女端着血水走进走出,屋内传来几声呻/吟之声,可即便如此整个玲珑殿依旧弥漫着死寂的味道。玲珑殿实在安静,除了侍卫来回巡视便再也不见一人走动,侍女雕像一样伫立在门口,好似除了正在痛苦边缘挣扎的谢嫔便空无一人。“不管我事,是她自己摔倒的。”莱嫔委屈地坐在下首,小脸苍白,拽着手帕抽哒哒说道。“真的,我还没干什么呢,公主可要为我做主啊。”“是啊,莱嫔虽然性格爽朗但也绝不会做出这些事情。公主也是知道的,你快擦擦眼泪。”闻讯而来的娴贵妃拍着莱嫔的手安慰道。两人一唱一和间,头发花白的太医匆匆而来。“子嗣如何,谢嫔如何?”娴贵妃先声夺人。太医对着三人行礼后恭敬回道:“尚可,只是谢嫔受惊胎位不稳,有见血之象,要卧床休息几月。”莱嫔脸上笑容一僵,但马上拍拍胸口露出庆幸之色,捏着手帕看了千秋公主一眼,没想到正好和时于归似笑非笑的视线对上,心中一突,低下头不敢说话。“幸好幸好,老天保佑。”娴贵妃神色如常,她双手合掌,笑容慈祥地说着。“是啊是啊,幸好无事。”莱嫔连忙附和着。“哪里无事,莱嫔可是推了我家娘娘一把,无事也是因为娘娘运气好,可不是今日之事无事。”谢嫔身边的大宫女织锦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哭诉着。莱嫔脸上挂不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噌得一下就上千一脚踢到他,厉声呵斥道:“贱/婢胡说什么。”织锦狼狈不堪地跪伏在地上,一咬牙,膝行至时于归面前,痛哭流涕:“公主,公主可得为我家娘娘做主啊,前三月向来行凶,今日莱嫔无意推一下,明日便会有别的人爬到娘娘头上,公主还请看在娘娘腹中皇嗣份上,救娘娘一名啊,她……她终究是您小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