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竟是没有耳鼻眼的人彘!“他”还是活的!洛霏只觉腹中反胃,干呕了好一会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好家伙,原是逃到这里了。”所有的惊慌被那一声狞笑打破,连人都没看清却又被点了穴道装了麻袋,感觉被扛着飞窜着,人又恶心又难受,就这么煎熬了良久,倏地整个人一痛,撞到四周紧密的硬墙,耳朵却清楚的听到上方沉闷盖盖子的钝响。“以前都是葬死人,这回可总算来次新鲜的了。”“做完这笔买卖可够我们逍遥一辈子了,快点快点,埋个土多大点事磨磨唧唧的。”活埋声音隔着阻隔低低传来,洛霏却如重锤凿过般狠狠一震。她现在,是在棺材里被活埋着?!她身体不能动弹,眼泪决堤,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呼吸不可抑的急促起来。谁来救救她?!而皇宫,笑笑几乎把那里翻了个遍了就是不见洛霏的踪影,眉宇间凝着的深寒叫人心惊。他与禧欢兵分两路一个找了皇帝而他就抓紧在这里排查,可所有的线索都随着洛霏的失踪截断。他问过宫女,她并没有按照领路宫女指示的路线走,那么,她又是在哪里中了埋伏的?“皇上,你就由着这些下人大乱后宫么?”“洛霏是皇宫里失踪的,不找着人你不怕老四掀了这里?”司马帝微沉了语气,看向身边的宛妃隐隐带着一抹深,“爱妃真的是将洛霏送出宫门了?”“皇上!”宛妃眼眶一红,“洛霏是臣妾儿媳,难道陛下还怀疑臣妾会害她?”说着,她慢慢退开一步,“既然陛下不相信臣妾,臣妾愿意以死明志。”她神情里带着被冤枉的委屈还有绝决,甩开众人的搀扶就要冲石柱上撞去。“娘娘,使不得!”“放开,皇上不信臣妾,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赔了洛霏一命,省的我那不争气的儿找我置气!”“胡闹!”司马帝被吵得头痛,终是染上怒容,大甩衣袖一声喝下,全场侍婢皆颤颤跪了满地,一片俱静。宛妃一袭锦服被扯得凌乱,妆容早已哭花,样子看着甚是凄惨,在那一抖一抖着身体。就在这时,远远跑来的太监总管却是一路大呼着过来,“皇上,漱、漱涟王回来了!”话刚落,众人只听烈马划破长空的嘶鸣,夺目望去,马背上的男子一袭玄墨黑衣,满身的风尘挡不去铺散开的肃杀之气,鹰般炯利的眸直直凝向了这里。他竟是直接驾马冲进了内宫!“老四——”司马帝唤他,他不理,只是直直飞向宛妃的宫女身前只手一伸便把她掐离了地面。“说,她在哪里?”他的话,再不是以前慵懒漫漫的语调,而是带着森冷的血腥。众人大惊,哪里见过他如此失控的一面,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分明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奴、奴婢不、不知。”“咔嚓”手上的宫女脖子一歪,至死都是睁大眼惊恐的模样。将尸体一甩至宛妃面前。那死不瞑目的眼就直直对上了宛妃,她一下反应过来,猛地一个巨颤,受惊大叫着,哪里有昔日雍容华贵的样子。“老四,你越矩了。”司马帝眼底闪着不悦,压低了声喝道。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竟不惜要将多年隐忍尽数撕去,那是他不能容许他犯的错,眼底一寒,他不确定是不是有继续留着洛霏的必要了。没有错过那位帝王眼里一闪即逝的杀意,司马默却是对他的眸笑了,“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东西绝不容染指,你曾经错失的,也要我经历一次?”说着,嘴角带过一抹深刻的嘲弄。司马帝身体猛一震后退一步,眼中似有什么破碎而出,心中不可抑的泛起悲切。柔儿,咱们的孩子,果然还是怨着他呢……“爷,有发现!”平安一声喝,众人为之一振。“你最好希望她什么事也没有。”所有人都被司马默一身煞气吓得哆嗦不敢言,哪里还有空思考他对宛妃的不敬态度,待反应过来,他们早已没了踪影。宛妃眼里这才闪过惊慌,微颤的身子抖的愈发厉害,他那一眼,分明带着洞悉还有——恨意?一个激灵,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眼一翻,昏了过去。·密闭的空间,空气越来越稀薄,洛霏先前所有的慌乱随着慢慢减弱的呼吸变为绝望,被点的穴道早已解开,手腕被她挣得磨出血,不再挣扎,脑海里闪过破碎的片段:被困在电梯里,有人哭喊有人昏厥,等不到人来救他们,死亡来临前的恐惧占据了每个人心间,然后,她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皮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