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畅聊了好一会,见她面有倦色,便提议送她回去。洛霏想着多个人壮胆,遂也没拒绝。见她进了屋熄了灯,他才转身,一回头却见司马默亦是一身单衣站着,隐于黑暗中的脸隔着院中昏暗的灯火闪烁未明。周身的冷气,不知是夜寒所致还是他身上发出的。“爷。”尽凡垂首恭声道,语调不惊,神情坦荡。他没应,只是一双眸睥着他打量晌久,也不知在想什么。正当尽凡犹豫要不要解释一下时上头幽幽飘来一句。“下不为例。”心下一震,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分毫,弯身一鞠的同时,那人已越过他径直走向女子的屋了。尽凡身形只是微微一僵,直起身,没有回头,抬脚自顾离去。爷,你这般,真的只是做戏么?空气中似有一声轻叹,随风飘荡湮灭。洛霏房内,本就累极的她一躺下就睡熟过去,哪里知道司马默后面又堂而皇之的进了她屋?司马默站在床边定定看了会,似是对她不雅的睡相不满,最终还是上了床挨了她半躺着支了头瞧。洛霏的体质偏寒,一到下半夜下半身就暖不起来,夏天还好,一入秋,就有些明显起来。被窝里微凉的身体让他蹙眉,搂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见女子呢喃着转了身安静缩在他怀中,他心中一荡,眼中泛开柔意。支着头打量着,熟睡中的她收敛了平日里的张牙舞爪,也敛了对他的戒备,像这样全无防备的依赖着他的情况更是不曾有的。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敏感要强。怎么不知,经过那一事,她已与所有人之间竖起一道坚固壁垒,连同对他的信任也全部消散。他虽料到可当真的感觉到她对他的抵触时,心中又是不喜的。他已经习惯了她赖着他一副万事靠他的样子。产生怀疑黑暗中,他沉思,二十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做的决定产生怀疑,那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不过这番犹豫只是一瞬而过,落棋无悔,从来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他轻轻抚过她的眉,无声的提了提唇,她和他,有些相似呢。指馥划过她的脸,睡梦中她蹙眉蹭了蹭他手,绯艳的唇嘟着,似在不满。心中一动,黑夜中,他的双眸璀亮的吓人,她不知梦到什么又嘟囔着,那唇瓣微微张阖着,他看着,眸渐渐深了下去。在她无意识的微微躺正身子时俯下身,目标,却是冲着那勾人的红唇。就在两唇相碰之际——“司马默。”他一惊,动作一滞,看着身下依旧闭着眼的她,眯眸审视了片刻却是勾唇翻身躺下。原是呓语。忽的好奇她梦中会说些什么,他凑近耳朵听着。“不要杀我。”女子哽咽着哭求,紧闭的眼,一滴泪悄然滑落,没入发间。怔了半刻,末了,终是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后背,似是安抚,“没有人要杀你,乖,司马默——”他一顿,“会护着你。”许是他柔声安慰起了作用,女子渐渐安静下来。听着怀中传来的绵长呼吸,他躺下望着床顶出神,却是一夜无眠。当破晓晨光冲破黑暗朦朦胧胧洒下光影析在窗户纸上时,万籁俱静。睡梦中洛霏觉得脸有些痒,伸手去挠,却怎么也挠不到那块痒处,下意识往暖炉里缩了缩,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抱紧了暖炉用脸又蹭了蹭,却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触感,怎么是滑的?迷迷糊糊半睁了眼,却被眼前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吓的睡意全无,再摸摸,整个人一激灵。伴随着那一声“我靠”的惊呼,根本没看是谁,腿比话更快的狠狠一踹,“嘭”的钝响,床上的人连人带被被她踹滚了出去。这一系列发生的太快,司马默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快天亮时才睡着,正是防备最弱的时候,而且洛霏那一脚迅雷闪电般的,他只觉胸膛一痛,再回神,人已在地上。洛霏迅速查看了自己,见无异样松了口气,然后摆着习武防备招式的手象征性的挡在身前,见地上的人一把扯了头上的被子,瞪着她脸已黑的不能再黑。“你靠谁?”一大早就能被她挑起怒火,很、好!“司马司马司马司马——”她一见是他,先是一阵错愕,然后指着他结巴着。他一个飞身将她翻身压下,力道之猛疼的她差点飙出了泪,想骂,却被此刻两人暧昧的姿势惊得说不出话。他一手箍着她的双手手腕于头顶,一手挑·逗般的抚弄着她的脸颊,对于她此刻明明紧张却反抗不了的憋屈倒是乐于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