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冬暖收敛笑意,眉眼冷了几分问道:“怎么?你们是比大老爷还位高权重,所以既可以审人,还可以动刑了?”
冬暖的声音初听含笑,细品含冰。
众人原本就被反转搞蒙了,这会儿再被她十分有气势的一问震得又没了反应。
最后,还是媳妇被摔的廖显舟的二儿子先反应过来,跳起脚来骂道:“你个贱丫头,偷了我家的手艺,还敢说我们动用私刑?”
“我偷了你们家的手艺?请问哪一个是你们家祖传的,独创的手艺呢?”见他都要跳到自己面前了,冬暖抬起马鞭指了指冬老头腿边的那些筐,一个个点过去问道:“是这个鱼篓子吗?你们家编筐的手艺也有几十年了吧,请问编过鱼篓子吗?”
一句话,把气极败坏,恨不得跳起来的廖老二问住了。
他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最后只能梗着脖子,恨恨道:“那筐呢?那两个筐,都是我们家的手艺!”
“你确定?”冬暖顺着他指的两个筐看去,眉眼轻挑,扬声反问。
大概是冬暖过于气定神闲,气势又太足了,廖老二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发怵。
最后还是廖显舟黑着脸,怒喝道:“自然是我家的手艺!我们家在村里编了这么多年筐,那不是我们家的手艺是谁家的?你个死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去偷学别人家的手艺,说,你是不是勾了我们家哪个小子,那寒家小子知道你在外面勾人吗?”
这是偷艺的罪名不够,还要再加一等吗?
冬暖被他问笑了,抬起马鞭点了点他说的那两款筐,冷声道:“这两款筐,是咱们附近几村最常用的,爬坡村至少有两家会编,大集上经常能看到,这一点我相信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沟里头村还有一家会编的,再远一点的村子,我没去过,但是我相信,肯定也有会的,大家的筐都是一样的,所以你怎么证明,这是你们廖家的手艺?”
冬暖这一番话,直接把廖显舟问住了,他倒是想梗着脖子说:“都是学我们廖家的。”
但是他不敢,那几家编筐的,也没有一家是好招惹的,他今天敢说,明天这话就能传过去,到时候他怕是要应付不来!
他不说话,其他人还愣着呢,冬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还有,你说我小小年纪不学好,勾你家小子,我想问你家小子是玉树临风,还是清新俊逸?是学富五车,还是家财万贯,值得我去勾他?既没貌,也没才,更没财,我图你们家几个小子什么?图他肉嫩炖着好吃吗?你们廖家人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
这番话一出来,廖家人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
问题是,冬暖的话还没说完呢。
她指着冬老头腿边的那些筐,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些东西,不是有手就会的吗?还需要去勾个小子,悄悄学?你们家还真是瞧不起人呢。”
一句话,险些把廖家来的几个人气死过去,廖氏族长的面色也不太好看。
冬族长为了两族和睦,轻咳一声提醒冬暖适可而止,如果真不是她这里的问题,自有族长长辈出头。
冬暖也懒得跟他们掰扯些没用的,耽误自己喂羊睡午觉呢。
收到族长爷爷的暗示之后,冬暖抬手点了点马鞭道:“当然,只是口说,你们可能还不服气,那么咱们来点现实的,你们家在大集跟镇上卖了这么多年筐,会编的花样就那么几种,咱们村里人都知道,就算是不知道,廖家爷爷应该也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冬暖看了一眼冬曜,扬声道:“去柴房,拿些枝条来。”
冬曜听话的跳起来往柴房冲,那速度比他平时吃饭都积极。
看着这一幕,冬吴氏只觉得眼皮子直跳。
不过,冬暖能解决,倒是让她暗自松了口气,她刚才吓的腿都软了!
冬曜速度很快,廖家人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被冬暖抬起马鞭制止住了。
奇怪的是,冬暖不过就是个小姑娘,但是一身气势十足,把几个大人全都震住了。
反应过来的廖家人心头不爽,想说什么,但是冬曜已经回来了,而冬暖接过那一捆粗细不一的枝条,先挑出了些细的,高声说道:“你们廖家这么多年,也没编过什么动物吧?那我编个大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