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却并不赞同。在他看来,安阳郡主对德妃下手,就等同于是在挑衅皇上的威严。没有哪一个上位者,会喜欢有人这样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之所以不追究了,已经是给了晋王天大的恩情。所以,安阳郡主想要再翻身,几乎是没有可能了。当然,安阳郡主倒了,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这一点,霍誉也是很清楚的。毕竟,真正一直在背后下指令的人,并非是安阳郡主。“母亲,如今府中的财政大权在霍瑶光手上,无论是谁管家,其实都是讨不到多少好处的。”超过一千两的用项,就必须要去知会霍瑶光一声,所以,就算是梁氏管家,也不可能再如以前那盘,能讨到那么多的油水了。梁氏却不以为然。蚊子小,也是肉。就算是油水少了,也总比没有要好。更何况,掌家与不掌家,那在府里的地位,原本就是不一样的。以前梁氏走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敬着的?可是现在呢,所有人都去看那宋氏的脸色了,谁还愿意来搭理自己?“母亲,听我一句劝,暂时还是先避开与二婶娘的锋芒才好。”梁氏心有不甘,可是在儿子面前,又不愿意袒露出来。“母亲知道了。你放心吧,母亲心中有数。”霍誉见她不再固执,便将话题转到了老夫人那里。“你放心,再留几日,你便回去吧。还是读书要紧。你祖母那里,我自会好好地照看着,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的闪失的。”霍誉欲言又止。这次的事情,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隐隐地,觉得这与水云居是脱不了关系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曾发现蛛丝马迹。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母亲在府中,还是当小心一些,对于霍瑶光,还是要多多提防才是。”“你放心吧。我如今都甚少出这琉璃院,就算是她想害我,也得找得着机会不是?”这话一出,霍誉才总算是真地松了一口气。霍瑶光这边,一连几日,气氛都是有些沉闷的。她之前就有猜测,母亲的死,不会是那么简单。想到了之前云姑姑的话,她当时将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那碗催产药上,却没想到,母亲之所以难产,竟然还会与梁氏有关。那个时候,梁氏还应该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不过是十几岁而已,竟然就已经有了如此深的心机。若是让她拿到了铁证,势必要让梁氏这个贱人偿命!印象中,父亲留在侯府的时候很少。即便是他在京中任职的那段时间,父亲也是很少回来的。常常是早出晚归,甚至很多时候,都是留宿在军营里。她当时年幼,并不太懂。只以为是父亲不喜欢自己,所以还常常因此偷偷地掉眼泪。现在再想起以前的种种,其实,那个时候,父亲真正要避开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梁氏吧?或许是因为父亲心中对母亲有愧,纵然是将梁氏娶过了门,也一直将她晾着。这算不算是对母亲的一种愧疚?霍瑶光总觉得父亲的做法,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好。若是不喜欢这个梁氏,当初又为何将她娶进门?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觉得这个梁氏碍眼,那可以给她一个妾的名分便是,何故非要以继室的身分迎娶呢?而且,霍誉的年龄,很明显就是婚生子。所以,当初梁氏是如何让母亲信了她的话呢?孙妈妈虽然透露出来了不少的信息,可是真正涉及到了母亲这边的,却是极少的。所以,关键,还在梁氏身上。霍瑶光想到了静王府。两人既然结盟了,那么,用用他的人脉,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于是,对青苹嘱咐了几句之后,就沉下心来等消息了。楚阳已经回到了王府,不过,还是不曾上过早朝。皇上不止一次地派人来府中探望,对这个弟弟的爱重,一时又让人们开始关注起了静王府。霍瑶光这天从福德堂里出来,迎面就遇上了杜婵娟。她是德妃的侄女,因为上次中毒的事情,德妃和七公主都赏了不少东西下来,也算是对她一种补偿。只不过,这并没有让杜婵娟高兴得起来。想想之前她也常被七公主欺负,可那种欺负,能跟现在这种一样吗?可是险些就要了她的性命呀!杜婵娟心中委屈,在完全清醒过来的那天晚上,就提笔给家里写了封信。将七公主是如何地蛮横,又是如何地不将自己当人看都一一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