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一次,楚阳也是下了血本儿了。目的嘛,一是为了能从他这里套取到更多的消息。二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必要在关键时候,帮他一把。眼下刚进来,大公主还不至于对他下黑手。可若是时日长了呢?楚阳主要是想借着于家成能打探到更多夜紫沁的私密之事,而非只是为了杀他。于家成的这条命,在楚阳这里,可是一文不值。没想到,人才刚抓进来,就先弄到了一个大消息。“戏子?应该就是那个东院儿的琴师吧?”“回皇上,应该是。白天属下去公主府查案之时,当时有提出来搜府,可是到了东跨院儿,却被人相阻,最后虽然是让臣等进去搜查了,可是一直都有公主府的侍卫跟着,似乎是怕我们伤到了里面的人。”“见到那人了?”“见是见到了,只是没有看到对方的正脸。原本微臣是想借机走近看看的,可是却公主府的下人却说那人患了病,而且传染,微臣若是硬要看,只怕会令对方生疑,所以,便不曾靠近。”楚阳点点头,“你做的对。不急,咱们还有时间。”“皇上,公主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您说,大公主会不会将那人给转移了?”楚阳挑眉,呵了一声,“容极,可以呀,这脑子可是灵活多了。”云容极顿时就有些得意洋洋了,“那是。”随后又觉得不对,皇上这是明夸暗讽他呢吧。这是在骂他以前脑子笨?可骂他的是皇上,他敢翻脸吗?不敢!所以,还是乖乖地受了吧。心里默念着,皇上说什么都对,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楚阳哪里知道他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凉州那边,表面功夫要做足了。但凡是平时跟于家人走的近的家族,也要一并去问一问,就算是不拿他们,也得让他们知道怕。”“是,皇上。”云容极心里腹诽着,这是自己的差事吗?那楚成远在凉州,他也不听自己的调派呀。您现在跟我说这个,是想着让我传信?正想着呢,古砚就进来了,“皇上,可要属下去一趟凉州?”“不必,楚成知道怎么做,现在就等着他的传书了。等到他确定了有哪些家族之后,会将名单送至京城,到时候,就由容极来接手了。”云容极的心里顿时一紧,原本这才是重点。凉州的面子工程,可不仅仅只是表面功夫。皇上要的,也远远不止是一个于家!千万不要手滑楚阳身为帝王,他想要什么,自然不需要明说。只需要给出一些提示,甚至是暗示,自然就会有大把的人动手。帝王,从来不需要将自己的意志表达地特别清楚的。除非是两国交战,否则,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反问,便能成功地让无数人为之送命。眼下,便是如此。阿娜依和夜良行大婚这一日,也是楚阳对那几家动手之时。表面上看,这些人是因为于家成才被皇上问罪,可是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真正跟自己有利益牵扯的人,实则是大公主。而大公主在拿到了一份名单之后,气得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原以为,只需要将于家成推出去也就好了。可是没想到,于家成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还敢与京城的这些官员们之间都有牵连。虽然看似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关系,可真要是朝廷有意盘查整治,谁又能阻止得了?一切,都是皇上说了算。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连去定王府参加婚宴的人,都少了一大半儿。如此一来,便显得这婚事有些冷清了。阿娜依原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如今,又听闻外面来的权贵竟不及云容极大婚时的一半儿,心里就更为恼火了。她从心底里认定了,这就是大夏的皇帝陛下在故意给她难堪。夜良行现在是真正地不良于行,拜堂也是坐在了一把简易的轮椅上。迎亲这种差事,还是由他的兄长代为去迎的。当时,阿娜依不知。事后,才知那位兄长是位庶子,阿娜依真心觉得这是被定王府的人都踩了一头,更为不忿。可是除了不甘,她似乎也没有其它的反击手段。木诺在其成亲两日之后,便直接回国了。而阿娜依和夜良行因为是圣旨赐婚,按规矩,是需要进宫谢恩的。楚阳下了一道口谕,念及夜良行的双腿不便,所以便免了他们进宫谢恩这一遭了。同时,霍瑶光又命人往定王府送了东西,毕竟,按辈分,阿娜依是得唤她一声婶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