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光的心底一动,她知道,霍流云能不能彻底地摆脱以前那个纨绔的名声,关键就看这一万人是否能做到兵强马壮了!不过,这个尺度,还是不太好把握的。“做人如斟茶,太满则溢,还是八分满刚刚好。”霍瑶光立马会意,看他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意思。某爷也察觉到了,当即便厚着脸皮靠了过来,“怎么?现在才发觉本王生得俊郎吗?是不是觉得那个元郎跟本王一比,简直就是能甩他十条街了?”霍瑶光的头向后动了一下,随后一脸嫌弃道,“王爷,自恋也是一种病,得治!”于是,我们王爷不乐意了。自己这张脸长地真地不差呀。为什么霍瑶光看李远舟是那么的惊艳,可是看自己时,就是这么的嫌弃呢?是因为自己出现在她面前的概率太高了?不太合理呀。霍瑶光连偶尔看古砚时的眼神里,都是带着几分欣赏的,纯粹地欣赏美色的那一种。可是为什么,从来就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呢?难道是她的审美跟常人不同?可若是如此,那她也不应该认为李远舟和古砚是美男呀。于是,某王爷的心里有些郁闷了。他真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这丫头呀。怎么回回的应对,都跟自己所设想的不太一样呢?霍瑶光才没空理他,反倒是背着手,开始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着,琢磨着,到底怎样才能让霍流云既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同时,又不会风头太盛呢?而且,这个时候,皇上下这样的旨意,是要大力培养年轻一代吗?为了给将来的太子铺路?霍瑶光的头微微摇了一下,“不对!”楚阳回神,“什么不对?”“皇上的这道旨意,提拔我哥哥是假,试探我父亲,才是真吧?”楚阳笑得有几分得意,那露出来的几颗明晃晃的白牙,似乎是都在嘚瑟。“武宁侯战功赫赫,你觉得,如今边关安定了,皇上会不介意他手上的兵权?”霍瑶光拧眉,“可是父亲不是已经将兵符上交了吗?”“那又如何?你父亲在军中威名赫赫,就算是没有兵符,他就不是我大夏的英雄了吗?”霍瑶光一噎,所以说,皇上还是对父亲有几分的猜忌,或者说是戒备的。“古往今来,但凡是上位者,只要是他想,就一定能揪出臣子的一些错处的。”霍瑶光的心底再次一动,抬眼看着他深若寒潭一般的眸子,终于明白了。“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倒也的确是应该缷甲归田,好好享享清福了。”“树欲静,而风止。”楚阳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在桌上轻叩着。霍瑶光这次听明白了。关键,不一定就在父亲本人的身上。“小姐,侯爷回来了,听闻王爷在这里,已经过来了。”霍瑶光挑眉,睨了某爷一眼,“看你闯内宅是闯地成毛病了。这回好了,我父亲过来给你松松筋骨。”一旁的苏嬷嬷和小环吓得都退了两步,心里同时为小姐捏了一把汗。这么直接怼上了这位爷,真的好吗?楚阳则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大夏的男女之防,没有那么严苛。再说了,我是病人,你是医者。你说呢?”霍瑶光气结,这厮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儿?就他现在这样子,有哪里能看得出有一丝病人的姿态的?分明就是生龙活虎好不好?武宁侯大步进了屋内,注意到门窗都是敞着的,而且屋子里也有几名下人在伺候,便知道女儿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下官给王爷请安。”“侯爷快快免礼。本王可是当不得你这一礼呀。”武宁侯直起上身,略有不解。“呵呵,霍小姐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如何能受侯爷这一礼?”原来如此!霍良城笑道,“刚刚进来,就听到王爷在与小女讨论书法,静王爷原来也是酷爱书法么?”楚阳摇头,“实不相瞒,我这病体残躯,也不过就是偶尔写几个字来打发无聊罢了。”说着,还适时地咳嗽了两声。霍瑶光撇嘴,一脸鄙夷之色。小样儿,你就装吧!因为武宁侯的加入,所以,这水云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更为热闹了。“王爷既然到了寒舍,就由在下作东,请王爷小酌几杯,如何?”楚阳正要应下,就听霍瑶光高声道,“不行!”楚阳一愣,而霍良城则是有些不悦,“为何不行?”霍瑶光一时脑抽,才会想出来要打断他们的话。当下倒是脑子一转,扯了一个理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