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消息?”霍流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此时,他自然也察觉出来,那个千夫长只怕是故意为之了。“看来,当初有人借着小厮的口将霍誉骗回来,所以,霍誉就将这笔帐记在了我们头上。这是想要拿你来开刀了?”霍流云身上的气势一冷,面有不屑。“就那个弱鸡?连张凳子都拿不起来吧?”霍瑶光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勇无谋?”霍流云一噎,怎么觉得自己被妹妹给鄙视了呢?“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当然,也多的是那种杀人不用自己动刀子的人。霍誉,显然就是这一种人了!”“你是说,这次的袭击,就是霍誉下手安排的?”“不然呢?”霍流云沉默了。虽然不喜欢霍誉,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弟弟。就算是不亲厚,可是也绝对不曾将他当敌人来看待过。更何况,两人走的路原本就不同。怎么会让他动了杀心呢?“你是说,他在觊觎世子之位?”“父亲就只有你们两个儿子,你说呢?”若是霍流云死了,最大的受益者,自然就是霍誉了。而且,霍誉是一介书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的。“这个混涨东西!”一拳砸在了榻上,声音有些闷闷的。“算了。现在生气也没用。你还是先好好地休养。军营那边,我自会派人去说的。”“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侯府好好地养养伤,我倒要看看霍誉还能使出什么法子来。”楚阳听完古砚的话后,眼皮连抬都不曾抬一下。“西山大营,果然是有些不受控了。”“主子,您看,要不要咱们再想办法安排人手?”楚阳摇头,“不必。先找个理由,把那个千夫长处置了。”“是,主子。”古砚要走的时候,又问了一句,“主子,那是不是还要审一审?需不需要让他指证幕后之人?”楚阳摇头,“不必。这种事情,即便是指证了,也是无用的。更何况,那人也不可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指向霍誉。一个弄不好,反而是惹得一身骚。”“是,主子。”霍誉没想到霍流云竟然还能平安无事地回来。仅凭他们主仆三人,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霍誉越想,越觉得这个霍流云不能留了。去年自己回来的时候,这兄妹两个明明还是好欺负的样子。且霍流云还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这才过了多久?一切竟然都变了。霍瑶光那个懦弱卑微的女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瑶宁郡主。而霍流云这个纨绔,竟然也有摆脱恶名的趋势了。这怎么能行?这么多年,母亲费尽心思地抹黑他们二人的名声,他又岂会不知缘由?原本,他的感觉也是没有多么强烈的。可是每逢年节之时,看到那些人对霍流云的小心奉承,他就知道,自己是输在了出身上。自己明明也是嫡子的。只不过就是比他小了几岁而已。这又不是他的错!霍流云明明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有什么资格成为侯府的世子?可是自己就不一样了。他在有名的书院里读书,而且很快就可以参加科举了。将来,自己就是可以真正地凭着才学入朝为官的。可是为什么,自己这次回来,竟然会有了这么大的改变?霍流云念书不行,竟然走起了军功这条路。虽然现在还不曾立过什么功,可是既然入了军营,以他的身分,想要立功,并不难。所以,霍誉才会想了法子,要置霍流云于死地。可是没想到,偏偏事与愿违。没成!霍誉此时也是有些心烦意乱了。明明一切的计划都是那么完美的。偏偏又出了岔子。霍誉更为担心的是,对方会不会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自己?这个时候,离京,显然就不是最好的选择了。万一……霍誉不敢多想,还是火速去了福德堂。“祖母,听闻兄长受了伤,而且随行的两名护卫也都受了重伤,以孙儿之见,不如再多给大哥增派一些人手?”老夫人的神色恹恹的。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老夫人能明显地感觉到,小辈们看她的眼神里都有些不屑。哪怕是不敢明着表露出来,可是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形象,已经是保不住了。也正是因此,所以,老夫人下令免了各房的晨昏定省。现在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自己还真的是反应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