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屿在他身后,往前伸出两只手臂。随即,蓝段将她的手稍微往身前一拉,让她环着自己的腰身,“这样安全。”话音刚落,陈谨言便眼睁睁看着他们飞走了,徒留他一人在原地独自悲伤。他真觉得自己好惨一男的,明明是特意来接人没想到反倒乱罗到挤公交的地步。但是另一方面他又隐隐兴奋。他观看了铁树开花的现场直播啊!车行驶到半路,蓝段感觉到,贴着他后背的少女轻微瑟缩了下。这里城市的日夜温差比较大,晚上风大,言屿吊带裙里边只有一件单薄的内搭衬衣,在破风前进的机车上,她身上起了隐隐的一层小疙瘩。蓝段在路边停下,言屿有点愣地松开他地腰身,“怎么不走了?”随后,蓝段直接脱下身上的牛仔外套,递给言屿道:“把衣服穿上。”言屿正向接过来,一抬眸,发现蓝段里边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比她的衬衣单薄得很:“不用给我,我不冷,就快到了。”话音刚落,蓝段直接把衣服披在她身上,“不冷也穿着。”言屿也没逞强,她确实被这冷厉的夜风刮得有些发抖,手伸进外套袖子时,即刻感觉到了他手臂残留的余温。“同桌,我先上去了,你先走吧,去到学校我在好好感谢你。”说完这句话,言屿匆匆匆忙忙进了医院,朝着周世龙所说的病房直奔而去。身后,蓝段视线落在少女纤瘦的背影上,并没有着急离开。“哥!”言屿推开门后,直奔言峥身边,她身后的周世龙随后进来,带上了门。言峥刚包扎好手上的伤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她的声音,他眼底闪过几丝慌张,当然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自如,“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随便弄点吃的……”“你受伤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啊?”言屿又气又急,“你看看你的手,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丑死了。”“就这么一点小伤,看我不是还生龙活虎地在这里跟你说话?”言峥不以为意道,“在你头上暴扣都没问题。”言屿真想一巴掌拍死他,都快高考了还跟人打架,但是话到嘴边什么又变成,“好了好了,知道你可以在我头上暴扣了,别乱晃你这只木乃伊手了。”“等会就可以回去,还怕没人给你煮饭吃?”言峥痞笑道。言屿不跟他玩转移话题,“你的手到底怎么弄的啊,为什么好好地会被刀划伤?”言峥煞有介事道,“说来不巧,你哥路遇持刀歹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勇斗歹徒,在着过程中受了点小伤。”言屿:“……”我信你个鬼。遣词造句这么矫揉造作,一看就是提前想好的拿来敷衍人的借口。言峥:“不信问你龙哥。”周世龙配合道:“对,确实是为了救人。”纪惠容推门进来道:“瞎扯淡。”言屿循声回头,发现纪惠容嘴角一片青紫,手掌处也包扎了纱布,脸色比以往苍白不少。她对言屿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分外虚弱。“惠容姐,你怎么也……”言屿惊讶又是心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纪惠容这般模样,言屿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想,“你和…我哥打架了?”“?”言峥这下笑不出来了。纪惠容也没忍住笑了,“屿屿,你的思想有点危险。”一边的周世龙插了句话,“言妹,你觉得你哥舍得吗?”“那怎么回事?”纪惠容说:“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些事。”言屿和纪惠容一出去,言峥看着周世龙,“不是让你找个好点的借口,别让我妹知道吗,怎么搞的?”周世龙为难道,“算了言哥,我看言妹的承受能力也没那么低,她挺担心你的,我也不忍心骗她啊。”言峥没说话。医院走廊。纪惠容挽着言屿的手臂,“屿屿,先跟你说声不好意思,言峥是因为我受的伤。”“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言屿关切道。纪惠容扯了扯唇角,低头道,“嗯,是我父亲,他又暴力倾向。”言屿一瞬间没把“父亲”这两个字和“暴力倾向”联系起来,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但只是抓紧了纪惠容的手,继续安静地听她讲。过了片刻,言屿重新进了言峥的病房。然后,她惊讶地发现病房里又多了一个人,蓝段不知什么时候也在里面,她一进去,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目光在蓝段和言峥身上来回跳动。最后,她走到言峥病床前,同时用眼神询问“不是让你先走吗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是他带你来的?”“是啊,刚好遇见我同桌了,我就让他赶紧带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