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里灵气十分浓郁,各种奇花异草茁壮生长,处处生香,少说也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傅均便和齐漱云商议将仙芝的根移植到花圃里,这样更利于它生长化形,仙芝可乐坏了,它从来没有住在灵气这样浓郁的洞天福地,当看到自己的植株种在了奇花异草之间,忙不迭地就跳进了泥土里,休养起来。
小狐狸看到仙芝不见了,可不乐意了,气呼呼地在旁边也刨了个坑,一头扎了进去,看得傅均与齐漱云面面相觑,忍俊不禁,齐漱云将狐狸从坑里拽了出来,拍拍它脑袋上的泥土故作训斥道:“你又不是植物,怎么能够种到土里去呢?”
狐狸沮丧地看着齐漱云不说话。
齐漱云道:“你也别整天只想着玩,也该用心修炼了,不然怎么化形呢?”
“呜——”小狐狸发出一声低鸣,显得心情低落。
傅均原想提醒齐漱云小心楚老头在他冲击元婴的时候趁机夺舍,可他没有想到齐漱云冲击元婴的速度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许多,快到他刚刚结束闭关达到金丹后期,一出关便发现了齐漱云的异常。他此时的耳朵异常灵敏,一瞬间就抓住了从隔壁房间传来的极为低微的呜咽声,带着一丝痛苦,一丝难耐。
糟糕!傅均始才反应过来,急忙冲出房间,破门而入,空旷的房间里没有其他的摆设,在一堆堆由上品灵石摆成的聚灵阵法中央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个青年,只见他依旧保持着入定的姿势,双目仍还紧紧闭着,从他头顶源源不断地冒出氤氲的白烟,白烟不断地冒出,又不断地被吸入体内,如此循环。可他的面孔却变得十分苍白,甚至浮现出痛苦之色,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扑簌簌落下,濡湿了衣襟。
看这个样子,齐漱云正行功到紧要关头,就算一丝丝的差池都有可能使他前功尽弃,更会走火入魔,危及性命。傅均二话不说就跃到齐漱云身后,盘腿坐下,将自身的一道灵识输入他体内,帮他一起抵御心魔的侵袭。
大约真得是有主角光环的笼罩,等傅均的灵识进入齐漱云的识海时,发现那道寄居在对方识海里的暗红色神识已经被齐漱云的灵识吞噬殆尽,楚老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下一息便戛然而止。
傅均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齐漱云将不会再有危险,然而就在此时,那道吞噬了红色神识几乎壮大了一倍的灵识竟转头朝他追赶过来,傅均心中一惊,急忙退了出来,幸而他反应及时,否则极有可能被其误伤。
然而当他睁开双眼,差点吓了一跳,因为齐漱云早比他苏醒过来,不知何时已转过了身,正直直地盯着他。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他的神态,他的眼神令傅均感到吃惊,并生出一丝恐慌来。
他所对的是一张极为阴沉的面孔,阴沉的眸子,却不似以前那样如古井般幽黑深沉,那是一对血红的眼珠子,仿佛眼珠里的所有血管都爆裂开来而化作片片血红,又仿佛那本就是眼珠的颜色,妖冶而诡异的色彩,在阴郁之中又泛起浓重的暴戾之色。阴郁与暴戾混合在一起,似乎下一刻就会从眼眶中冲出来将其包裹住,让傅均又惊又怕。
“他走火入魔了?”这是傅均的第一个念头。
“呵呵呵——”
突然间从齐漱云的喉咙深处发出一串低沉而诡异的笑声,随即他突然朝傅均扑去,将他猛地压在身下,他牢牢地压着他,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张开嘴唇,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带着一抹狞笑道:“你永远别想离开我,休想!”
只听“刺啦”一声,傅均的衣领便被他扯开了,傅均又惊又怒,一面朝他喊道:“齐漱云你疯了!你走火入魔了!”一面便想推开他。
他起先还抱着要制住他给他运功让他清醒的念头,可一次交手下来他便已明白,这货实力大涨,竟在不知不觉中就已冲破了瓶颈,一跃而至元婴期,也许还不止,自己如今已不是他的对手。但不管怎么说,傅均可不愿在别人的强迫下,糊里糊涂地发生关系,他要是被齐漱云给压了,他俩的关系就愈发剪不断理还乱了,到时候还怎么干脆利落地潇洒离开?
傅均奋力一纵,破窗而出,下面是一个深潭,他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傅均!”齐漱云的发丝无风自动,见他逃脱,眼珠子似乎更加红了,充斥着一股杀伐暴戾之气,也随之纵下了深潭。
这水真他妈地冷!傅均一个猛子扎了有三十多米深,水潭仍是深不见底,傅均估摸着或许有百米深也说不定,而且他越往下,水温似在急遽下降,几乎降至冰点,冻得他不住地打颤,下降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但奇怪的是,凭他金丹后期的修为,就算冰天雪地也绝冻不着他,怎么水还未结冰,他就已经冻得不行了呢?
其实这是一个寒泉,泉水冰冷无比,但永远不会凝结成冰,还在缓缓流动,里头冒出的寒气如果是金丹以下就会立刻冻成冰渣子,就算金丹期的修士也绝不能够下潜太深,否则全身的经脉血肉都会凝结成冰。傅均觉得身体的温度和体力都在逐渐消失,脑子逐渐迷糊起来,他已察觉到不妥,奋力向上游去。
而就在此时,头顶一条黑影已近在咫尺,“傅均!”只听一声暴喝,那条黑影已经笼罩在他身上,他的手被抓住,“咕嘟”嘴里只来得及冒出一个气泡,他冰冷麻木的嘴唇已被一双柔软而温暖的唇瓣给用力攫住了,吻得那样用力。而他好像于冰冷之中汲取到了一丝温暖,似乎忘了挣扎,忘了躲避,呆呆地任由对方柔软而有力的舌暴躁地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缠住他的舌头,肆意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