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昏暗的灯泡像灯笼一样明明暗暗,对面土坡上星光点点,下方一直纯白色的小狗如狼一般半蹲在最高处,它昂着下巴,眼睛却直视着人群聚集的地方,半晌耳朵动了动,它两只前腿慢慢趴在土坡之上,低垂着眼睑,脸枕着白色的绒毛。
冷风扬起它额头的毛发。
“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后遗,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
少年落下声音,微微一笑。
“没一种矜贵。”曲光明充满感情的唱完最后一句,突然松开手退后两步,张开手臂,作势要给黎橙一个战友的拥抱,一个单纯的拥抱。
他要感谢这个人。
夜晚总是充满了感性。
他想这么做,觉得对,就做了。
人群里突然传出一阵惊呼,随后只见一道白光朝着曲光明的胸口撞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曲光明趔趄了一下躺在地上,下一刻众人才看见正有一直威风凛凛的大狗站在自家团长身上,曲光明睁开眼郁闷的刚想站起来,脸上随即又被大毛随意踩了两脚。
大毛鼻子里喷出一口气。
像是十分不屑。
黎橙:“……”
以你为荣
当天夜里度过了这个月来最快乐的一个夜晚,事后躺在简易床上的时候,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不禁产生了一股不舍的情绪,起因是黎橙的一首歌,也许是错觉吧,认真听完之后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全是泪,又有一点淡淡的感动,却在周身盈而不散。
回到帐篷里的时候,少有的几个伤员发现,自己的伤势似乎愈合的更快了一些。
黎橙所在的帐篷里,少年坐在床边脱了外衣,正要把里面的毛衣也去掉,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扫了一圈,定定的看了眼刚走进帐篷的黎大毛。
雪白色的小狗一眨不眨的对视。
黎橙脸部肌肉抽动、表情微妙了一下,放下了脱毛衣的手,随后就这么和衣躺进了被窝里。黎橙翻了个身,伸手把手电筒关闭,闭上眼,“睡了。”
……
这几天来泷市的人越来越多,中央台记者收拾了一下行囊,眼看着泷市在灾难之后陆续重建,侯英锐准备接下来和同事把录像带回去。他是来得最早的一批记者,可以说在泷市还存有余震的时候他就到了,忙碌的时候跟着战士们紧急救援,休息的时候和受伤的群众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