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这个混蛋撩下去,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北地第一本《惊华录》新鲜出炉,薄薄的一小册,配了一张麒麟台上的锦厘画像,而且是难得的彩绘画,瞬间让人耳目一新。
鲜卑人说汉语的不少,但懂汉字的却不多,不管买的人是冲着画像来还是传记来,反正又是半个时辰一售而空。这回锦厘的手下一本没抢到,空手而归,倒是漱玉斋给锦厘送了一本过来。
姚琼心不在焉地翻看着这本传记,因为全是汉字,他认识的真有限,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些什么,只念念叨叨地说:“我后悔没同意漱玉斋写了。你看你现在名声多大,八勋贵,就你们拔拔氏出尽风头,今儿个皇上还在说,你竟然做了那么多事,他都不知道,还想着要给你加官进爵。”
锦厘看他很欠揍地搓捏他看不懂的书本,皱了皱眉头,将书拿过来,揣进口袋里,说道:“你若后悔了,还来得及!”
姚琼眼珠子转了转,他后悔的可不是没上《惊华录》,而是这几日他入宫,想遵照父亲意思,去陪陪那武威公主,结果一次被一刻钟就打发回来了,二次干脆说身体不适,三次带了补药过去,她还闭门不见,他分明看见她与沮渠牧坐在湖边亭子里画画。
看来,武威公主是真有将沮渠牧据为己有的打算。
从拔拔府出来,姚琼去了漱玉斋一趟,就一个要求,带沮渠牧过来,要跟他探讨一下天下大势。宋轶足看了他一盏茶的功夫没说话,而姚琼依然神色自若,没有为自己的诡异要求露出一点不妥当的颜色,反而警告宋轶,“有些事,不该说出口的就不要说出口的好,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宋轶想起了符秦时期的慕容小凤凰,那位被苻坚圈养后,乘着符秦大乱,不也杀回来,亲手了结了苻坚么?同是鲜卑族,说不定他们信奉的神明就不允许这种异端存在,是以,像姚琼这般嚣张的主儿最好避忌三分。
他敢堂而皇之地来漱玉斋,怕是将漱玉斋当做他可以随意斩杀的蝼蚁了,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此事我可做不了主,还得武威公主放人才行。”
你不敢跟武威公主明着来抢,所以才会拐弯抹角找漱玉斋么?把我们漱玉斋当成什么了?
宋轶笑,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
姚琼却掏出一锭金子,道:“我相信宋先生有这个能力!”
说罢起身就走了。
姚琼没有回姚府,而是去了画古楼。这画古楼也是个奇处,专挑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卖,从来没人知道它的东家是谁。但是,你想要的,只要告诉掌柜,它总有办法帮你搞到手。
姚琼一露脸,掌柜便亲自迎了出来,将他引进最里面的房间。
画古楼接待客人有个规矩,越是身份高贵的,待客室越靠里面,越是秘密的东西,待客的规格也越高。这回姚琼是直接从另一条专用通道到了最里面的待客室。
茶水端上,掌柜命左右将东西抬上来。姚琼端茶的姿势看似镇定,实则整个心神都飞到九霄云外了,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待东西被抬上来时,他手里的茶杯几乎被捏碎。这东西有近六尺高,一袭红绸从头罩下,拖曳到地上,挡住了里面那道□□。
姚琼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放下茶杯,掌柜看了他一眼,起身过去,想将红绸挑开,手刚碰到绸缎一角,便被人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