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暗戳戳地站在阴影里,等着沮渠牧吃瘪,谁知道,宋轶不但同意了,竟然还让他上马车同乘。
刘煜一下蹿起来,那个小混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么?
宋轶到时,锦厘在校场练习骑射,姚琼也在。听得禀报,他只道:“让他们等着吧。”
一箭出去,百步穿杨。
“你这人,忒不厚道了。既然答应阿珲,要与他们方便,如今人来了,你倒拿起乔来。啧啧,你是故意要给人难堪是吧?”
锦厘收起弓箭,回到这边灌了半壶水下去,抬眼看到姚琼又在把玩那个陶俑,陶俑里又灌了酒,从嘴那边吸吸便有美酒溢出。姚琼就跟只偷腥的猫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啜那张小口,锦厘看得直皱眉。
“我说,你是不是该收敛一点。令尊让你回平城可不是为了让你玩物丧志的。”
姚琼盯着陶俑,眼也不抬,“老头子让我回来多陪陪武威公主,他盘算的什么我还不知道?对这事,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你就对这种东西提得起兴趣?”
姚琼大笑,“若是遇上这样的美人儿,我立马娶他回家!”
锦厘很有些不屑,“只不过做给人把玩的玩物罢了,你还当真了?这画古楼做这种玩物,着实有伤风化!”
风化?这是他们鲜卑族该挂在嘴边的词么?
“你怎么跟阿珲一样,做事越来越一板一眼,跟那些个老古板的汉人似的,我们胡人可没那么多虚伪的礼仪客套。”
“还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你说什么?”
“没什么!”锦厘摆摆手,不与他一般见识,翻身上马,弯弓搭箭,继续骑射去了。
“你在蔑视我!胡人就按胡人那一套定输赢!”姚琼蹿起,骑马追上,其威风程度丝毫不输给锦厘。
于是,两兄弟把有客上门的事情顺利地忘到西北坡去了。
眼见看到午时了,两人才舍得走出校场,接过侍从送上的汗巾子擦完汗,两人互看一眼,愣了愣。
锦厘回头,“漱玉斋的人可还在?”
侍从似有些犹豫,“还在前厅。”
“出了什么事?”
“这个、小的也说不清楚,还请公子亲自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