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初垂眸看着刚刚他在浴室里给俞安脖颈上留下的一块红痕,瞬间想到在浴室里俞安主动又含蓄的样子,他的眼神又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没想什么。”俞安细细的说,又蹭了蹭枕在颈下的大手。
“睡吧。”应有初啄了一口俞安的脸蛋道。
这几天店里生意好起来了,俞安又要看孩子又要管理店铺,他压下心中再度燃起的欲望,不忍心俞安太累了。
两人相拥而眠,可俞安想起白天应有初说的要南下巡查的事来,不知怎的,他就是睡不着。半响,身后的人呼吸趋于平稳,应当是睡着了,他怕把应有初的手臂枕麻了,于是轻轻挪动身子。
他刚挪开半寸,应有初就追了上来,哑声,“睡不着?”
俞安在暗夜里点了点头,想到太黑了看不到,于是又乖巧的回答道,“有点失眠,相公你不用管我,你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
他话话没说完,应有初被褥下的大手就揪掉了他的亵裤,摸上一处隐秘的部位,轻而缓的揉捻着,他下意识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但身后的应有初就像看得见一样,另一只手掰开他的嘴唇,手指伸进他湿热的嘴里。
“别咬。”
睡前他们在浴室就做过一回,导致某处现在还很软,应有初轻轻一弄就开了,很容易接受他自己。
“睡不着就别睡了,我们做点别的,与其被动失眠,不如主动熬夜。”应有初咬着俞安的脖子沉声说道。
自从知道应有初要去南下巡查,第二天俞安就开始为应有初准备行李。一想到他和应有初要分开这么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怅然来。
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
按最短的时间来算,等应有初回来,颗颗都一岁多了。
短暂的伤感后,俞安又重新打起精神继续手上的动作,应有初此去路途遥远,少不了要长时间的骑马赶路,一想到曾经应有初在南宁书院练习骑射时大腿内侧都磨出血了,他不免生出浓浓的担忧。
距离应有初外派还有十来天,应该够他做一副护膝和一条新的马裤了。
马裤,是由俞安自己琢磨出来的一种裤子,他在寻常裤子的大腿两侧做了夹层,里面塞满了松软的棉花,再用针线将棉花固定。如此一来,穿上它骑马就不会再被磨伤了。
应有初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马裤。
不过他穿马裤的机会也不多,他们在京城安家后,除了随行秋猎的时候用到过,此后再没用过了。
出发的前三天,应有初休假在家。自打他被皇帝任命为按察使的消息传出去后,不少官员想为他举办送行宴,他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从他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来。
他果断的全都推辞了,这三天他只想在家里多陪陪家人,才懒得和一群假惺惺的人打官腔。只是相处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日子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三月初六,临行前一晚邀请了罗平一家来家里做客。
他一别就是几个月,实在不放心俞安他们在京中便拜托罗平替他照看一二,罗平郑重的答应了。
晚宴过后,苏楠抱着颗颗笑得一脸慈爱的和俞安说,“我听说别人说呀,怀孕期间多看看漂亮宝宝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很好看,所以这段时间我要时常打扰你了,你可不需嫌我烦。”
俞安笑着说好,他知道苏楠是怕应有初走后他一个人在家太孤独了才会这样说的。
颗颗被苏楠抱着,两只胖乎乎的小脚踩在苏楠腿上蹬呀蹬,他最近在学走路,就算被人抱着也不愿意安分的坐在怀里,非要站起来,但站又站不稳需要人扶着。
俞安天天带着这个磨人的小祖宗,自然知道颗颗现在的小脚多有力,苏楠怀有身孕,他怕颗颗踩到苏楠的肚子,动了胎气,便伸手将闹腾的颗颗抱了回来。
“阿爹…安安…阿爹…”颗颗奶声奶气的说着就扑到俞安怀里,拱了拱俞安的胸膛挣扎着要站起来。
应有初每天下了值回家就教颗颗说话,不厌其烦的教了好几天,终于初见成效,颗颗会喊“阿爹”了,不过还是改不了喊“安安”的毛病。
俞安无奈一手托着颗颗的小屁股一手环住他后背,颗颗就软软的靠在俞安身上,小脑袋也顺势歪在他的颈侧,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婴语。
俞安没理颗颗的自言自语,自顾自的和苏楠聊着天,讨论着容妍店铺下个月新出什么产品好,良久才发现颗颗趴在他肩头已经安静好一会儿了。
俗话说,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俞安的椅子正好背靠着饭桌,颗颗趴在他的肩头恰巧看见一盘菜摆在眼前,是一道四喜丸子,颗颗怎么可能放过这触手可得的美食,伸手就去抓,幸好丸子已经吃完了,只剩下一些酱汁和去腥用的生姜。
颗颗先是用手蘸了一点酱汁放在嘴里,惊奇的“哈”了声,觉得味道不错,然后继续趴在俞安身上偷吃。
等俞安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抱开颗颗查看,只见颗颗嘴边糊满了酱汁,手里还攥着一块生姜以极快的速度往嘴里送,快到俞安都没来得及拦下来。
颗颗用他的乳牙咬开了生姜,一股辛辣的汁水在他嘴里爆开,愣了一瞬,随后哇哇大哭,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俞安赶紧伸手把生姜从他嘴里扣出来,又掐着颗颗肉乎乎的两腮迫使他张嘴,直到在他嘴里没发现其他异物后才松了一口气。
颗颗此时可委屈了,呜呜噫噫的想要去蹭俞安,以寻求安慰,俞安哭笑不得的把脏兮兮的颗颗拉远,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他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