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下流!”应有初铿锵有力的说道,“但君子慎又独,我相信罗兄你不是背地里肖想别人的人,是不是?”他诱导着他。
但谁能想到,罗平确实没有出言来反驳应有初,反而沉默不语的老脸一红。
当场看得应有初目瞪口呆。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应有初:“……”
这,他还能说什么?
劝他认清两人之间的差距,说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也没结果?
但这些都是两人在一起后才应该考虑的事情,他这样一说不就默认罗平喜欢上了人家了吗?他觉得这样说完后,罗平会火速认清自己对苏楠一见钟情的事实,然后在人家眼前刷存在感,献殷勤。
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罗平转移注意力,用时间慢慢淡化他的新鲜感。
于是应有初咽下吃惊的口水,不再追问罗平去青楼的细节,换了个话题,“罗兄,你知道这两天你没来上课,吕仁康天天都来找我问你的情况,我怀疑他是想从你手里,夺走你唯一的朋友。”
罗平低头望着应有初一脸严肃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们两个能做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下流,而应有初拥有令人迷惑般的自信。
“应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罗平拍了拍应有初的肩膀,往教室那边走,“回吧,马上要上课了,今日还是你最讨厌的乐理课哦。”
早上应有初费力的听着夫子讲乐理知识,由于大部分的学生出身就比较富有,有钱人家的孩子早在启蒙的时候就会请老师到家里学习这些,因此,这部分人会觉得夫子所讲的知识并不难,可对于应有初来说,这些晦涩难懂的乐理知识如同天书般。
他侧过头看向罗平,发现他正在写着什么,皱着眉头,如临大敌一般。他偷偷探头一看,是乐谱。他收回脑袋,摇摇头,看不懂,看不懂。
上完课后,罗平摊开三大张他写了一早上的乐词和谱子,然后小心地吹着纸上的未干墨迹,等全部干透后再仔细地对折,贴身的收在胸襟里放着。
应有初觑了一眼,好奇的问:“你写的什么呀?写了废,废了又写的。”
上课的时候就看见罗平一个人写写画画半天,期间还废了不少的稿子,这个样子比考岁试还认真。
应有初偷偷瞧了一眼,发现他写的是一些乐谱和乐词,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诧异罗平今日竟然好好听课,但也没打扰他,毕竟写乐谱和乐词比写情书要好太多。
“乐词呀,”罗平叠好最后一张纸,规规整整的放进胸襟中,不以为然道:“昨日答应了苏楠给他写乐词的,正好,等会儿我就给他送过去。”
罗平提到苏楠一脸兴奋的样子,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到青楼找苏楠。
应有初瞬间石化,这和写情书有什么差别?
不,还是有差别的,虽然两者都表达了罗平的意愿,但情书更直白,不过罗平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写情诗送苏楠的,而乐词却倾注了罗平在背后默默付出的爱。
他皱紧眉头,不满的“啧”了声,突然抓住罗平说话的重点,“等会儿?你下午不待在书院了?”
罗平一边收拾桌面,一边随口的说道:“对,现在就送过去,苏楠看了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也能当场改,还能和他探讨一下,应弟,你知道的,他古琴可是一绝。”
应有初哑然,罗平之前对外放话,说只要是他写的诗词歌赋,决不接受他人的意见,也不会二改,但谁能想到这样骄傲不可一世的罗平竟然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饭都不吃就去了?”应有初问道,“好歹……”
他话还没说完,罗平就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不吃了,那边有吃食,味道还不错,我去那边吃就行。”
“这次我是不可能给你报销的!”应有初威胁道,“怎么样?要不要吃了饭再过去?”
“切,你那点银子在羡仙院能吃几顿,今日我心情好,昨天的花销也一笔勾销了吧。”罗平大气的说道。
“什么?就一天的饭钱而已,我还是付得起的,多少钱?明天带给你。”应有初昂着头不屑道,罗平昨天去青楼也算出的公差,理应报销。
“五十两的点花茶,还有打茶围没算进去,你明天带给我吧。”罗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应有初张大嘴巴,吃惊道:“你这是吃了我家两三年的饭钱呀。太奢侈了。”
罗平嗤笑,“就说算了吧,你不信。”
应有初讪讪地笑道:“先缓一下,等我们的店开起来了,再给你报销。”
现在他实在找不到借口阻拦罗平向往爱情的脚步,他嘴巴张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反反复复好几次,罗平都收拾好东西要走了,他才急忙的说道:“你就这样抛下我一人在这里,自己去逍遥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会失去我的。”
他故作痛心疾首。
罗平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应有初接着说道:“我可是和你说过的,吕仁康这两天可是一直找我聊天哦。”
罗平回头一看,无情的揭穿他:“吕仁康已经去吃饭了,他要是想和你做朋友怎么会等都不等你一下?”
“应弟,你再不去吃饭的话,可是会没菜的哦。”罗平好心提醒道,现在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人都跑着去打饭了。
应有初气鼓鼓的瞪着罗平不说话,他要是继续阻挠他,不让他去青楼的话,更容易滋生出他的反骨来,最后他妥协道:“你去青楼一定要记得,不能随便向别人透露你的身份,只要有人问你的家世,你一定要谨慎回答,不要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