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车票?地图?甚至是电脑里的浏览记录?秦昭立刻站起身,着手翻找起来。找了半天,他才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热切地看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汪萍萍:“汪姐,你的信息最灵通,也请你帮我好好查一查,斯年他到底去了哪,好不好?”“…………好。”汪萍萍不自然地咬紧了下唇。房间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衣服,书本和废旧的杂志。秦昭满头大汗地找了几个小时,才终于找到一丝线索。那是楚斯年房间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抽屉,黑漆漆的靠在角落里。秦昭用力拉了几下没拉开——抽屉上了锁。直觉告诉秦昭这个抽屉里一定有对于楚斯年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放在平常,秦昭一定会尊重楚斯年的,但是现在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立刻就找来工具,生生把这个小抽屉给撬开了。令他惊讶的是,抽屉里竟然是空荡荡的,只有一格小药瓶,上面写着“盐酸度洛西汀”。秦昭盯着这个陌生药名,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因为楚斯年的职业,他在家里放着个专门的小药箱,用来收纳各种常用药。又何必专门把这瓶药锁在这里?他又往抽屉里摸了摸,在夹缝里找到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后面跟着一行小字:心理治疗师。秦昭的心咯噔一声。“你查的没错,盐酸度洛西汀是我们常开的一种精神类药物,用来抗抑郁和焦虑。”心理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秦昭。她姓梁,是一位资深的老医生了,头发已经半白。因为职业的关系,她老花镜后的眼睛在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慈爱和悲悯的光。“作为医生,我其实不应该跟你透露病人的事。但是,考虑到你告诉我的特殊情况,我想,人命总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希望我所了解的信息能够帮到你找到他。”梁医生说:“楚斯年是我一直关注的病人。从他【楚斯年日记一】2010年9月15日我记得小时候看《哈利波特》的时候,就很羡慕邓布利多的那个冥想盆。很多不愿记忆却又无法忘却的东西,都可以放在那个充满魔法的盆子里。今年我刚满18岁,但是我的“苦恼”记忆,或许比那个长胡子的老校长还要多吧。今天又去看了梁医生。梁医生建议我,每天写点东西,可能会对我的病情有帮助。那么,我就姑且把这本日记,当做我的冥想盆。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粉色的新肉已经长了出来。这学期学校才开了基础解剖课。看着课本上那些交错的红蓝血管,我常常想,如果我早几个月学这门课,了解了致命血管的位置,我会不会已经是墓地里的一捧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