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忍着痛,毫不畏惧又带了点故意挑衅的意味说道:“我爱他,是那种认定了一辈子,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无论”江希话都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安笙抡在了地上,脊背重重地撞击上了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下一秒骨骼破裂的痛感就沿着血肉蔓延至全身,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江希连呼吸都暂停了几秒。这是安笙第一次对他动手。就连当时他两闹掰,江希一时冲动拿起酒瓶子砸在安笙脑袋上的时候,安笙都没舍得对他动手。可是当今天江希说他爱林望的时候安笙却对他动手了,还是如此毫不怜惜,一幅不弄死人誓不摆休的动手。一声痛呼还没出口江希口中就突然被塞入了一块冰冷的物体,定睛一看,是一把9的枪口。子弹上了膛的9。安笙跨坐在江希身上,一只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枪将枪口塞入江希口中堵住了他的嘴。“娇娇,”安笙低头对上江希的双眼,因为愤怒而打乱的呼吸混乱地喷在江希鼻尖,“玩玩可以,但是爱不行。爱不行。所以这样的疯言疯语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明白吗?”江希想要出声辩驳,可是冰冷的枪口死死地压住舌头,他只能呜呜啊啊地胡乱发出几个音节,根本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枪口的直径有些过大,江希被强行撑开地嘴角开始泛出丝丝血色,连带着津液不受控地往外流。安笙盯着江希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屈服、悔意。他两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对峙着,谁不谁让谁。江徐和niko十分平静地站在一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谁也没上来阻止。也不知安笙盯着看了多久,反正在江希快要坚持不住之前她才愤愤地收了手,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冷声说道:“我给你联系了做好的工作室,明天去把纹身洗掉。”还没等江希从对峙胜利的喜悦中走出来,安笙接下来的这句话就将他猛地拉了出来接着推下悬崖。他都来不及想安笙是怎么知道这个纹身的,带着惊恐吼道:“不!不能洗!”如果说戒指丢了在某种程度上其实还可以再买,只是要林望送的都可以。但是纹身不行,纹身洗了那就真的再也弥补不回来了。“洗。”安笙的语气不容置喙。“不,不能洗,”江希惊慌地摇头,勉强维持住的镇定在此刻消散殆尽,“不能洗。”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他只能靠他自己。所以如果安笙真的要强制性让他洗纹身的话他是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的,因为他,权势不够。谁能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语感部的小王子有一天会连一个纹身都保不住。如果说刚才他能和安笙硬碰硬的较劲是因为他还没被抓到弱点,那么现在的江希就是那被按了死穴的雄豹,没了拼命的底气但却无论如何都不甘于屈服。安笙盯着江希吼道:“洗!”“不”正当江希想继续和安笙争执下去的时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江徐突然开口了,他平静地说道:“纹身可以洗掉,但是疤痕永远不会祛除。与此同时,被强迫的记忆与清洗时的疼痛会让某些错知的情感更加根植。”“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其在时间的前进中看清自我真正的情感,明白此时的执念只不过是一种错知的情感偏差。你觉得呢,安安。”江徐这番话有些太过于深奥,江希呆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中话。这话中的道理他是明白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江徐为什么帮他,按照道理来说,江徐此时应该是帮着安笙压着自己去工作室把纹身洗掉,而不是在这里用着这种不急不缓的语气来劝说安笙。江希想不明白,他望向江徐,想从对方脸上或者眼中看出些什么来,可是正如以前一样,江徐的目光永远只投向安笙,眼中永远只有那温柔似水的爱意。不知道是不是江徐的这番话起了作用,安笙原本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目光落向远处的某个点看了好久之后才沉着声说道:“你最好赶紧给我忘了他。”“我”“安安,”江徐又再一次打断了江希的话,笑着提醒道,“你开会时间要到了。”可能是刚才的情形太过于激烈和震撼,让一向冷静高效、理智敏锐的niko都忘记了安笙接下来的行程安排。niko立马慌了神,半跪下来向安笙请罪:“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按规矩领罚,”安笙将枪收好,“准备好,三分钟之后出发。”“明白。”niko舒了口气,急速奔出去安排好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