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翻开被盖住的手机,将它拿到了眼前,刺激性的光线让那人眯了眯眼。也在这时屏幕上的光亮也照亮了那黑影的脸。那张脸上青紫交加,脸颊微肿,还残留着点点血渍。“喂?”江希都被自己这跟砂纸磨过一样粗糙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更不用说电话那头的人。“江希?”老张惊讶地喊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后又说道:“没打错啊。”江希一听到老张的声音就瞬间清醒过来了,连忙坐起身来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说道:“是我。”“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张在电话那边担心的问道。“感冒了。”江希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是发烧了吗?打针吃药了吗?”老张继续问道。“打了针,吃了药。”江希面不改色,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回答道。“诶,那就好,”老张微微舒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家里有人照顾你吗?你一个人在租房?”江希突然想起老张是林望的舅舅,婆婆的儿子,他现在这么问肯定是想人来照顾自己。婆婆最近几天去进布料了不在家,那能来的就只有林望了。“没有,我现在在我外公家,我外公在照顾我。”江希赶紧解释道。“哦,这样啊,”老张想了想没有怀疑,说道:“以后要是生病了记得请病假,给我发给信息就成,知道了吗?”“好的,好的,我记住了。”江希连声应道。“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老张就把电话挂了。江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昨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竟然在地毯上睡了一晚上。现在自己浑身酸痛无力,脑袋被烧得有些晕乎乎的。此时江希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去医院。不然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江希从衣架上随意拿了一件棉衣外套,套在身上后拿起手机就出了门。等他打了个的士到医院之后才发现自己他妈的没带身份证,连个号都挂不了。真他妈的晦气!江希踹了一脚医院外的柱子,感觉还是不解气,又接连踹了好几脚,搞得一副这医院和自己有仇的样子,旁边的人都纷纷侧过脸来看他。刚踹完没多久,江希就感觉一阵晕眩袭来,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柱子才站稳。江希对自己身体情况很了解,自己是那种要么不生病一旦生病那绝对是来势凶猛一副要把你这辈子没遭受过的罪让你一次性感受完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真的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找一个地方治病。江希倚着柱子朝医院周围环视了一圈,德德米粉、家家乐超市、王柏英诊所等等,那儿好像有个诊所!江希再定睛一看,没错,确实是个诊所。真是天不亡我。江希揉了揉脑袋,快步向那个诊所走去。此时诊所里只有一个打着吊针的病人,江希一走进去一股夹杂着消毒水的热气就扑面而来,熏得江希越发晕晕乎乎。“王医生,来人啦!”坐在椅子上打吊针的那位病人朝里面喊道。“诶!来了!”一声带着口音的女声从白布帘后传来,紧接着一位烫着酒红色卷发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就挑了门帘走出来,一看见江希就惊讶地问道:“我滴个亲娘诶!这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没谁,自己摔的。”江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因为自己实在是站不稳了。王医生快步走来看着江希脸上的上说道:“这怎么可能是摔的,这绝对是被人打的,你看着伤口”江希实在是没心情听她在这嘀嘀咕咕,不耐烦地打断:“我是来看病的不是让你分析我的伤口的。”听见江希不善的语气,王医生也知道自己有些话多了,尴尬地笑了笑问道:“除了脸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手臂上被划了一个口子,有点发烧。”江希言简意赅地说道。“口子?什么口子?被什么东西划的?”王医生一连三问。“刀伤口。”江希懒得和她废话,脱了半边棉服,露出里面破破烂烂的卫衣。“哎哟!这个血!”这时坐在一旁打吊针的女人惊呼道,随后又看了看江希一脸鄙夷地讥讽道:“你们现在这些混混哟,以为有几个兄弟就了不起,还动起刀子来了,真以为警察管不了你们啊!”江希心里本就压着火,又被这女人这么阴阳怪气地讽刺,心里的火气就如同那喷发的火山一样,源源不断地向外涌。江希一把掀开了棉服,大跨一把走到那女人面前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慢慢看着她涨红的脸色说道:“你知道我这卫衣上的血是谁的吗?就是你口中那些混混的,你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吗?十几个呢,壮的跟头牛似的,我一个个把他们的手折断,膝盖骨打碎。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呢,警察都还没来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