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从哪儿知晓的?”康熙问道。元哥儿看看四爷:“自然是问阿玛,阿玛告诉元哥儿的。元哥儿也想像皇玛法一样,做威风的巴图鲁。”康熙眼带笑意,看向四爷一眼,道:“你这个小儿子,倒是比你争气。”四爷的骑射功夫在康熙眼里并不算出挑,没想到元哥儿倒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此时,堂下的比试已经出了结果,弘皙将弘昱摔倒在地,满头大汗地走到康熙爷面前行礼。康熙看看他,又朝元哥儿招招手,将小家伙拢到自己身侧,道:“皇玛法看出来了,你很想要那张弓。这样吧,皇玛法也不拦你上场,无论用什么法子,只要你在布库这一项上赢了你弘皙哥哥,皇玛法就再赐给你一把更好的。”元哥儿眼睛一亮,伸出小拇指要和康熙拉勾:“皇玛法说话要算数!”康熙难得地有几分童心,抬手和元哥儿拉勾,说道:“皇玛法是皇帝,君无戏言。”元哥儿高兴地跑下来,对着弘皙阿哥道:“弘皙哥哥,你才比试完,现在没力气,我不占你便宜。等你歇息一会,我再来和你摔跤。”弘皙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着陪元哥儿玩两下再把他摔倒在地,元哥儿这么一说,他倒是忍不住笑了。在场的众人都想看看元哥儿能想出什么法子。只见他迈着小短腿跑回去,解了自家几个哥哥腰间的荷包,拿出好几块点心来,朝着几个与他一般大的小阿哥招招手。康熙将元哥儿的举动看在眼里,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兴味。片刻之后,元哥儿带着七八个小阿哥站在弘皙面前,弘皙瞧着这一圈只到自己腰间的小萝卜头,人都傻了。元哥儿举起手臂高呼:“咱们一起把弘皙哥哥摔倒,拿到弓我就借你们玩一个月!”小阿哥们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弘皙身上扑,或是抱住他的腿,或是拽住他的手,更有甚者,直接在他腰上咬了一口。弘皙:“…………”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丢人。待几个小阿哥制衡住弘皙,元哥儿轻轻勾了下他的腿,弘皙就无法自控地倒下了。小阿哥们哗的散开,嘴里叽里呱啦高兴地乱叫。元哥儿当即跑到康熙爷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皇玛法,元哥儿赢了!”他伸出双手摊开:“皇玛法得给赏赐,君无戏言,您自己说的。”其余众人也都和弘皙一般,看见元哥儿这一系列操作,真是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十四爷忍不住开口:“你这是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元哥儿回嘴:“十四叔方才还想着以大欺小呢,怎么就不许我找几个帮手了?再说了,皇玛法说了,无论用什么法子,只要赢了弘皙哥哥就行。”他蹭到康熙爷面前,手心摇了摇,其意味简直是明示了。康熙却不像旁人那般惊讶,或者说,当元哥儿开始用点心贿赂与他一般大的小阿哥时,康熙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康熙爷历经沧桑的眼眸如鹰一般锐利,这时却添上了几分打从心底冒出来的愉悦。他向梁九功下令:“将朕幼时珍藏的那张弓拿来,赏给元哥儿。”元哥儿高兴得要跳起来,一把抱住康熙爷的腿:“多谢皇玛法!皇玛法您是最威风的巴图鲁!”康熙爷轻抚着他的头,唇角勾起,笑而不语。辣子鸡 皇上那处的消息传到德妃……皇上那处的消息传到德妃处,已经是接近宫宴的时候了。听说皇上留了元哥儿用膳,没将元哥儿放回来,德妃既是惊讶,又忍不住高兴。尤绾心里倒是有几分忐忑,又打听到皇上并不是只留元哥儿一个,而是将皇孙们都带到了前面,只是元哥儿坐的近些罢了,这才放下心来。宫宴过后,两家的孩子都回到德妃这处,元哥儿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手捧托盘,上面放着一张通体玄黑的弓。那弓看着不大,像是给小孩子用的,弓身上的宝石晶莹剔透十分稀有,只不过一眼看去便觉得有些年头,许是常常被人握在手里,边缘处已经磨得圆润光滑了。几个孩子进来先给德妃请了安,德妃乐呵呵地让他们坐下说话,问起元哥儿,那弓是从哪儿来的。饶是她心里知道,也想再听元哥儿讲一遍高兴高兴。元哥儿站起来,双手用力才捧起那张弓,他憋红了脸,却不愿让人帮忙。“这是元哥儿赢了弘皙哥哥,皇玛法赏的。”元哥儿语气里有几分自豪,“皇玛法说这是他老人家幼时用过的弓,让元哥儿好好学骑射,将来也做咱们大清的巴图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