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你瞧什么?!”福晋语气十分不耐。李侧福晋抿了口茶,望着福晋摇头,表情似是十分担忧:“妾身看福晋这脸色可是不太好啊,像是连着几日没歇息好似的,难道是为您娘家弟弟操心所致?妾身看着都为您心疼。”“李氏,你胡说什么?!”福晋眉毛一竖,立即出声呵斥道。李氏拍拍心口,一副受了惊的模样:“福晋您嗓门这么大做什么?妾身不过关心您一下罢了,何必如此激动?您家弟弟当街撞死了人,这事已经在京城里传遍了,听说五格还想诬陷旁人定罪,被顺天府的大人当场识破抓了起来。哎呀呀,这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啊,一般人可想不出这黑心的法子!”尤绾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知道李氏性子莽,但没想到她这次胆子居然这么大,明晃晃地在福晋伤口上撒盐。不过听她那意思,应该不知道尤运牵扯其中,那就和她没关系。其他几位格格显然不比尤绾和李氏消息灵通,听了李氏的话都难免露出茫然的神情。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都很快反应过来,这怕是不该她们听的,连忙低下头。只有武格格傻气十足,眼睛晶亮地在福晋和李氏之间转来转去,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福晋都快被李氏气晕了,她这人平时最重自己的脸面,万万不可能愿意让妾室爬到她头上来。李氏今日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嘲笑她,让福晋实在忍受不了。“李氏,身为侧福晋竟相信府外的流言,还当众传播,五格之事如今尚未有定论,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信口胡诌,你就等着好好受罚吧!”福晋咬着牙道。李侧福晋毫不在意地撇嘴,小声念叨着:“还尚未定论?那告示都贴出来了,还能改吗?”“李氏!”福晋猛地抬手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盏突然晃动好几下,摇摇欲坠。李侧福晋被惊得打了个哆嗦。“做什么嘛?一惊一乍的。”李侧福晋不怕死地嘟囔着。眼瞧着福晋越来越气,厅上气氛逐渐剑拔弩张,赵嬷嬷及时站了出来,道:“福晋,该到吃药的时辰了,您该歇息了。”她昂首看着厅上的女主子们,道:“福晋有事在身,各位侧福晋和格格们便自行回去吧,正院的人就不送了。”尤绾她们几个一听这话,当即站起来,朝福晋福身行礼之后便忙不迭走了。李侧福晋还想多说两句,却被身边的陈嬷嬷拉着,只好跟着走出去。人一走空,福晋顿时端不住了,捂着心口喘着气道:“嬷嬷,你看看李氏,居然敢对我说这样的话,她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我还是福晋!”赵嬷嬷帮福晋顺气,听着李侧福晋那些话,她心里也是不痛快,但只能安慰福晋:“您别往心里去,李侧福晋向来没脑子的,咱们小爷只是暂时关进去了,定会马上就放出来的,您别担心。”赵嬷嬷说出这话,心里也在打鼓。四爷到现在还不回信,明摆着就是不管了,福晋娘家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出手,才能把五格捞出来。“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李氏,我得让她知道厉害。”福晋寒着脸道,“嬷嬷,你带人去东院,罚李氏禁足半月,跪着抄十卷经书,让她学会好好说话再出来!”赵嬷嬷看福晋这般动怒,连忙答应下来:“奴才这就去,这就去!”东院。李侧福晋冷眼瞧着福晋派人送来的经书,嗤笑道:“她也就这点本事了,根本玩不出其它的花样来。”陈嬷嬷在一旁费解担忧:“侧福晋,您今日何必去激怒福晋,乌拉那拉家那事,您本不该说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福晋之所以是福晋,不就是因为家世比我们好吗?可我也要让大家看看,福晋家里都是草包,费扬古老了,怕也没几日活头,等他一死,福晋娘家可就要败了,到时候我看福晋还怎么威风得起来!”李氏沾沾自喜道。陈嬷嬷暗道,您这也想得太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福晋家里就算没费扬古大人撑着,也比您那候补知府的爹要强得多啊。可李侧福晋显然想不到这点,怼了福晋一顿心情十分舒畅,哪怕就是抄经,也比往日高兴多了。尤绾这边回到芙蓉院,在外蹲守的小余子忙不迭跟上,向她禀报:“奴才方才出府,听说乌拉那拉府上的费扬古大人去了顺天府,许久还未出来,奴才便先回来说与侧福晋知晓。”尤绾早猜到费扬古肯定不会看着小儿子下大狱,就算之前碍着面子不插手,后面也是熬不住的。果然没过几日,五格的三年牢期便被缩短到三个月,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手段,在施青天手里硬生生将五格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