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停顿。
“简直是一塌糊涂。”
“都不知道你今天还来干什麽,出洋相给大家看吗?”
闻念实在不理解蒋初曼。
起初她以为这人讨厌自己,是因为跟“闻念”有过节,但现在算是发现了,她这人就是没事找事,见到谁都能嘲讽两句,就好像大家都欠她钱似的,坏的很纯粹。
闻念回忆了下蒋初曼说的那个晚上,应该是她第一次在067的指挥下完成实验。确实是因为她对于某些器材的名字和操作不太熟练,才显得兵荒马乱。经过她后来的不懈努力和磨合,她的进步已经很大了。
虽然闻念心里也万全把握,但气势上不能先输,她语气很淡:“谁出洋相还不一定呢。”
然而,当实验比赛正式开始,闻念拿到题目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完蛋了。
闻念从师浩辰那搜刮来了过往五届的物理社招新选拔实验题目,换汤不换药,都是动力学实验。
加上时间紧迫,所以闻念这几天都是按照这个範围进行练习準备。
没想到,今年居然突然换成了她完全没接触过的光学实验。
她小声把要求念出来,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容乐观的回答。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光学实验,步骤複杂繁琐,比往年要难上不少。】
闻念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深呼吸,硬着头皮走向操作台。
这次实践考察的是独立完成一项複杂实验的能力,所以每个实验台周围除了有两个监考官之外,其他人只能在玻璃隔音房,通过摄像头实时转播的画面进行观赛。
在沈瑜川的这个位置,只能透过玻璃,看到闻念身穿白色实验服在台前操作的背影,上方的大屏幕上,则是整个实验台的画面。
“陈老师。”沈瑜川侧过身,看向陈平良,“您为什麽要临时把题目换成难度更高的光学实验?”
陈平良突然提出更换实验题目,是在上午初试成绩出了后。
整个物理社乃至参与这次选拔的老师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陈平良已经六十多岁,两鬓斑白,眼角皱纹刻画出岁月的痕迹,但目光依旧明亮如初,仿佛能洞察事物的本质。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试卷,递给沈瑜川:“这是第一名的初试卷子,你看看。”
沈瑜川:“闻念的?”
得到了陈平良肯定的答複,他开始翻阅。
她拿了满分。
这套题沈瑜川也做过,中级竞赛的水平,有难度,但拿满分并非难如登天。他看得仔细,解题过程十分清晰流畅,没看出什麽端倪。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陈平良又递过来另外一套。
“蒋初曼?”沈瑜川对这个名字没太大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