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亦白一愣,连忙把遗照抱进怀里:“不不要”
凶狠的蛇脸色青黑:“给我。”
小狗泪花聚起:“获老板都已经死了,您就放过他吧。”
吴砚之朝前伸出的掌心纹丝不动。
有些话汪亦白早就想说:“您、您真的不该一条命都不给获老板留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来得及告诉您”
啧。吴砚之脸色骤而狰狞:“闭嘴!”
汪亦白的求生本能让他双手交出了遗照。
吴砚之仔细端详,刚刚开始就觉得不对劲,这遗照怎么是裸的,肌肉贲张的胸膛上臂要多风情有多风情。
“哪来的照片。”
“呃我在视频里截的”
什么视频,哦,陈青获跳脱衣舞的视频。
吴砚之双手一折连相框带玻璃碎了这张遗照,汪亦白瞠目结舌,而他一抛丢进火盆:“再让我看见,就让你下去陪他!”
—
外边下起了薄薄细雪,而[囹圄]很暖。野望无际的茵绿花原,一栋精巧小木屋修在大湖边,日光和煦,水光潋滟。这个城市的冬天很冷,最后让我为你构造出一个永远的春天,好吗。这是陈青获临走前和他说的最后一句。
所以有了这幅模样的[囹圄]大牢。
哪里看得出是大牢陈青获,你就会擅自动我的东西。
吴砚之两步走进花野,解开羽绒服,沐着日光躺下,野草没过他的手心。构造还在,说明陈青获还活着。指不定还在某处活得很好,譬如跳脱衣舞。
刚刚闭上眼,就从某处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吴砚之回头一看,四道粉色的残影朝他狂奔而来。
“亲亲啾啾啵啵!”
该死,那群东西又来了。
所有妖怪都当陈青获死了,吴砚之也打定主意要当他死了。
然而。
然而陈青获这该死不死的烂货居然给他下了一窝狐狸崽。简直不可理喻!
具体而言,是一窝有生命的狐狸尾巴。
再具体一点,是陈青获离开后的某个深夜,吴砚之平躺床上,脑袋打结,心也混乱。
记忆定格在那一瞬,陈青获硬生生拔掉四根尾巴,撕肉断骨的噪音,明晃晃地凌迟吴砚之的神经。
想着,身体里莫名有什么东西开始胡乱骚动。像棒槌敲打牛皮鼓一样“咚咚咚”撞击他的胸膛,咚咚咚,叫嚣着要闯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