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盼双手按在椅子边上,翘了翘脚丫,“嗯,这一点我们就比人类做得好很多,陆总您说是不是?”“是。”陆云起承认。美盼笑笑,“你们人类……不是,他们人类真的很奇怪啦,虽然一个社会需要规则或者法律道德一类的规矩来保证正常运转,但是人总是通过各种方式去打破这种规则,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争吵,发展到最后用战争来解决问题,重建,然后重复这个过程。”“人类是善变的,和平的时候是永无止息的内斗,面对外来的共同敌人,人也能迅速结成同盟来抵御外敌。美盼,我不否认人有劣根性,永远不安定、不满足,甚至是自取灭亡,但是人永远有无限向上的可能性,也就是创造性,尽管这样的创造性也可能会导致毁灭。”“我还以为你会比较悲观呢。”“嗯?”“好像是有个哲学家吧,”美盼吐了吐舌头,“我没记住他的名字,那么长一溜,他说理性主义者往往也是悲观主义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不是一个理性主义者。”美盼歪了歪脑袋,“您现在这样就很好!”这时,邓可宁推门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手上提着午餐,看到转过头来盯着她的少女,邓可宁有些摸不着头脑,再一看少女的装扮,类似古风改良版的衣裙,又看到桌上的食盒,蓦然间想到了穆清,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陆总您忙,我先出去了。”美盼看着关上的门,扭过头来看着陆云起,“她看到我没关系吗?”“没事。”美盼点点头,“嗯,那我先走啦。哎对了,我已经把买好的食材都放在公寓里了。”“好,谢谢。”晚上,陆云起一开门就被穆清给抱了满怀,他刚把人推开,焦糖踏着它的四只小黑爪子炮仗似的扑了过来撞到他怀里,兴奋地叫了几声。陆云起听着焦糖的叫声,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把焦糖塞进穆清怀里,换了鞋脱了外套往里走,“焦糖不是狗,它原来的叫声是什么样的?”穆清抱着焦糖跟着陆云起上楼,“焦糖没有自己的声音,不过它能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陆云起换衣服,瞧见穆清捂住了焦糖的眼睛,他把衬衫丢在衣篓里,头都没回,“各种动物?”“嗯,各种动物都可以。”于是,在陆云起做饭的时候,穆清把焦糖放在吧台上,让它随意。焦糖的小脑袋瞅瞅穆清,转向陆云起,先是猫叫,各种叫法,撒娇的、愤怒的、开心的、委屈的,接着是“吱吱吱”的鼠叫,然后,狼、狮子、海豚、鸟,还有瘆人的蛇的“嘶嘶”声,基本上陆云起听过的动物叫声焦糖都给他温习了一遍,其中还有几种他听不出来。陆云起把焦糖的盘子放到它跟前,抬着它的下颚把它的嘴巴合上了,“好了,你可以吃东西了。”穆清揉揉焦糖的脑袋,自己转到厨房里去,趴在陆云起肩上,连体婴儿似的跟人黏在一起,“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陆云起没转头,把一只去了皮的虾精准地塞进穆清嘴里,“饿了?”“嗯,我中午都没吃。”“你再重复一遍。”“我中午……”穆清懒洋洋地半眯着眼,说的话都没过脑子,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那个,云云……我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不是故意不吃饭的。”“先跟我说说你都干什么了?”穆清伸长了拿了盘子递给陆云起,“我去找丘鹤扬了,把水晶洞里的湖水给他看,他说需要研究研究,过几天给我消息。”陆云起把菜盛出来,“端出去。”两人坐在餐桌边时,陆云起才又开口,“以后做什么事情,先想想我这么做的时候你的感受,设身处地地想想,不难吧?”穆清放下刚拿起来的筷子,转到陆云起那边去,“嗯,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完全没听进去,阳奉阴违说的就是你。”“云云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随你便,我不会哄你的。”穆清抓着陆云起的手腕把人的手臂抬高了,自己坐到陆云起腿上,伏在人家肩头没了动静,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表现着伤心。陆云起也不理他,只一手揽着,另一手自顾自吃饭。好一会儿,穆清才抬起头,掰过陆云起的脸,问,“你仔细感受一下,有没有感觉到我在伤心,在难过?”“你今天的演技不过关,连眼泪都没有还指望我相信?”“没有眼泪就是不伤心了?”“眼泪只是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