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子怔愣,面色慢慢沉下来:&ldo;怎麽是你?&rdo;
如果神酒在这里,方才主婚的又是谁?
未纪又去哪了?
&ldo;是我。&rdo;
神酒笑容未改,眼神却渐渐失了温度:&ldo;不然你还想找谁?&rdo;
和歌子的手指攥紧,回身就想推门离开,听得身后语调平和,却字字如刀。
&ldo;你再动一步,就会后悔。&rdo;
樱桃香气顺着空气一寸寸爬入她的领口,圣女的信息素天然就能叫人臣服。
神酒轻声说:&ldo;转过身,跪下。&rdo;
神罚
从前和歌子不论怎麽样都会听话的,可这次她没有,被天生就高人一等的信息素死死压在肩上,却硬生生扛住了。
神酒将眸垂得更低:&ldo;听不懂我的话?&rdo;
和歌子握紧了还没干透的袖口,她从没有对圣女动过武,可今日这般的情形,也由不得她再顾忌什麽。宾客们就在外边,绝不能被人发现圣女扮成新娘,跑到了她的新房里来。
圣女清誉绝不能被玷污。
信息素的威压让和歌子的整个后背都如同被蚂蚁噬咬,丝丝缕缕的痛。
她不管不顾,上前紧紧抓住神酒纤细的手臂,想要强行将她带离这里,却顷刻间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饮过主人的血,就会被主人压制,无法自抑地跪在主人面前。
神酒居高临下的目光中,似乎倒映出和歌子的脸。
她摸着和歌子的长发,是刘思若特意给梳的辫子,一根一根,顺滑又厚实,向后轻轻一拽,令和歌子仰起头来:&ldo;成婚当日,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逃婚吗?&rdo;
和歌子难以理解地望着她。
她们不是早就做出了决定吗?下雪的那个清晨,神酒不是还对自己说&ldo;要好好对未纪&rdo;吗?
为什麽又变成了这样?
用信息素压制对方也并非全无代价,更何况谁都知道神酒的身体有多孱弱。片刻,一道鲜血就顺着神酒的嘴角流下来,滴在红衣上,融得看不见,却像是毫不在意。
唯独一粒血珠留在了她早已纯白的发梢上,鲜豔夺目。
看和歌子的表情,神酒就明白她在想什麽,盈盈笑如银铃清脆:&ldo;小傻子,你还不明白?一直都是我。要你来挂荷包的,邀你去霍家的,随你游街受礼的,还有今日成婚的都是我啊。礼数周全,衆目睽睽,谁来了都挑不出错。&rdo;
另一只手轻拍了下和歌子的脸颊,信息素依旧压得她膝盖起不来。
回想往日种种,和歌子的心已凉了大半。
&ldo;果然是你……&rdo;挂荷包的那一日她就觉察出了不对,可分明是没有在对方脸上找到任何易容的,又怎会?
神酒看出她的疑惑,微笑说:&ldo;刘大人的易容术又有精进,其他人谁也认不出来。你道她为何会帮我?自然是被我们之间的事触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