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的手抚上了腰间的短刃,忽问:&ldo;都有哪些人在说这种话?&rdo;
&ldo;怎麽,前辈要去将他们杀了麽?&rdo;
&ldo;有何不可。&rdo;
她承认从前她和神酒之间的确称不上清白,可唯独试炼的那一夜,她们全心全意辅助月仪,心无杂念,什麽都没有想。
圣女不洁……
可什麽是洁,什麽又是不洁?
又由谁来定义?
&ldo;前辈真是傻得可爱,杀一个两个又管什麽用,难道要屠了满城的贵族麽?且不说他们,主君那边也无法交代。&rdo;
未纪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心里已经有了办法。
和歌子干脆闭上嘴,听她的主意。
&ldo;贵族之间常有往来走动。&rdo;未纪说,&ldo;若前辈愿意和我一起在人前露面,次数多了,他们自然会少嚼些舌头。&rdo;
&ldo;你不是怀有身孕,无法见人?&rdo;
&ldo;前辈这不是给我挂了荷包麽?等过些日子,吃了那日送来的药,将这事解决了,养一养便可出门了。&rdo;
未纪也是雇佣兵,到底身体底子不错,因此不必像普通人那样休养太久。
和歌子知道她说的办法是可行的,同贵族们打交道也并不需要付出什麽代价。可……两人一同在人前露面,自然要做出一副感情如胶似漆的模样才能打消那些人的疑虑。
她恐怕自己没办法做出这样的僞装。
并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和歌子一时间没有回答,未纪也没有逼迫,只是再次叹了口气:&ldo;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剩下的,交由前辈来做决定吧。&rdo;
两人之间恢複了沉默。
和歌子把方才那个系得不好的荷包解开,重新绑到帘帐顶的绳子上。
神寺里求来的东西,做工自然精巧细致,一针一线都绣得工整,隐隐泛着好闻的香气,只是被屋内的药味遮住,凑近才能嗅到。
祭神用的白色花瓣,也有着类似的味道。
她离开前,未纪又道:&ldo;若前辈怕圣女大人误会,我可向她代为解释。&rdo;
和歌子的脚步一顿,&ldo;不必了。&rdo;她淡淡说,&ldo;暂容我想想吧。&rdo;
她本来想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把中毒的事说出来,可未纪毕竟身份特殊,想了想,还是决定此时告知:&ldo;北川家遇袭的那一夜,我中了敌人的毒……医者说,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rdo;
&ldo;算起来,成婚后不久就得死了。&rdo;和歌子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ldo;希望不会害得你担上一个克妻不吉的名声。&rdo;
半晌,未纪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也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问道:&ldo;难道这就是前辈决定帮我的根本原因?&rdo;
&ldo;是啊。既没多长时间了,还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助你渡过难关……&rdo;
未纪忽地撩开帘帐,露出那张明丽的脸,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眼尾微微上挑,无端有股冷豔之意,唇如樱桃红,眸若星子灿。
与平时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