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似乎在逼近。胡少腾已经几乎没气了,他知道或许再晚说一秒,他就因为某个时刻,就断气了。
他说了,说了大概的方位,他似乎看到前方,隐隐约约有一面黑黢黢的岩壁。
“先将他给我打得半死,等我回来。”魔鬼放开了他,离开了。于是死神带着镰刀离开了。
叶峙低下头,看了她几秒,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脖颈,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认真道:“顾清禾,我没有玩你,我叶峙对你是认真的。”
心尖一烫,她没刚才气势那麽足了,反驳道:“我朋友说……”
“说你对你前女友,就还是初恋,恋恋不忘!”
真的她完全逃不了,干脆瞪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很有气势地逼问道:“再说了,你怎麽就喜欢我了……我哪里让你喜欢上……”
叶峙语气罕见地认真:“顾清禾,我不喜欢她,她只是我交往的第一任女友,那时候我很不开心,失眠非常严重,我以为交往一个女友我会开心起来,结果我只是在忍耐,烦躁,最后分手。”
“相信我,好不好?”他的声音罕见地有点委屈,顾清禾呆住了。他的鼻尖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一触即离。她的心跳发烫。
少女胆怯地问:“那你喜欢我什麽?网球场那次你突然这样,让我很不安啊……”
叶峙笑了一下,“喜欢你的气息,喜欢你的声音,喜欢你的明亮的眼睛,喜欢你的笑,会为你的泪水感到心疼。”
“总之,你的哪里我都喜欢,只要是顾清禾的,叶峙就喜欢,喜欢上你不需要理由。”
顶不住啊……
顾清禾用舌尖死死顶着上颚,脸皮红了,承受不住地狠狠推了他一把,却推不开,改捂住他的嘴巴,羞愤道:“别说了,别说了!”
“你这麽会说情话,一看就是谈恋爱的老手——”
倒是叶峙完全没想到会听到她这麽说,愣神了几秒,回神后,终于松开一直扣在她脖颈的手,两手往后支在地面上,身体向后仰着,定神望着她一会,又看向苍穹的星星,莫名笑了,笑得肆意极了,止不住的那种。
“叶峙,你笑什麽啦?”顾清禾也忍不住跟着他而笑,又觉得他似乎在笑话自己,就用手推他的大长腿,又推又掐。
“不许笑啦!”
“笑什麽嘛!”
“哼,不理你了!”
叶峙停下笑声后,漆黑的眸子异常地温柔看着少女。海风吹佛着他的面容,头发湿哒哒的,淩乱却充满美感。他解释:“他们都说我不会谈恋爱,说我冷漠,无心无肺,说我指不定要孤独终老。”
这下顾清禾明白了,结合他刚才说的情话,真是一点也不像,孤独终老的他,她忍不住也笑弯了眼。
“孤独终老?那样的你是怎麽样的?要真是,你会怕吗?”她歪着头追问,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
“如果没有顾清禾,我宁愿孤独终老。”叶峙看着她的小梨涡,非常无所谓地说,“再说,自己一个人也没什麽不好。”
“就是不知道,小哑巴愿不愿意陪着他。”他戏谑道,“诶,顾清禾,愿意陪着叶峙吗?”
少女一时不知该说什麽,只是看向他,移不开视线,然后心跳很快很快。他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月光下他的目光显得有点迷离。他和她目光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