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和周患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手掌不约而同按在殷重山肩膀,猛地一用力差点将人推出二里地。
“去吧,殷统领。”
殷重山:“???”
殷重山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口,大气都不敢出:“王爷有何吩咐?”
寝房的门被打开,姬恂披着松松垮垮的外袍脸上前所未有的阴沉,已结痂的右手又顺着指缝缓缓渗出血。
姬恂心跳如鼓,下颌紧绷着,许久才艰难说出一句:“叫府医来,再准备热水。”
殷重山赶忙道:“暖阁里已备好冷水、热水,府医也已在外头候着了。”
姬恂冷漠看他。
殷重山心道糟糕,头垂得更低,不敢多言。
姬恂并未怪罪,沉着脸又回了寝房。
府医战战兢兢地被周患揪着过来时,还在拼命抗拒:“我不去,去了王妃又要说我是庸医,我受不了这种打击人的羞辱!呜。”
周患说:“王爷砸银子的羞辱也不想受?”
府医:“……”
府医犹豫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进去。
昨日王爷病发,府医本来还以为要给王爷诊脉,到了寝房后却被告知是给王妃医治。
府医愣了愣,王妃不是神医吗,怎么会轮到自己为他探脉?
但王爷吩咐他不敢不从,只好挎着小药箱小心翼翼地过去。
榻上的楚召淮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已重新换了身崭新亵衣,手腕隐约可见帕子擦拭过的痕迹。
姬恂为他从上到下擦了身,还将体内的东西引了出来,如此大的动静也没弄醒楚召淮,想来是太过疲倦。
从晨起,姬恂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
府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床榻边,伸手给楚召淮探了探脉。
好一会,他才将手收回。
姬恂沉声道:“如何?”
“王妃并无大碍。”府医心虚极了,不敢抬头,“只是疲乏体虚,王爷先给王妃喂些温水,我这就去煎药。”
姬恂蹙眉:“还有什么?”
府医犹豫半晌,才道:“观王妃脉象肾气亏虚,似是损耗太过,伤了肾精……”
姬恂:“……”
府医越说声儿越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知晓如此秘辛,王爷不会疯到要灭他口吧?
不知是楚召淮的解毒药有用还是其他,王爷并不像之前那般阴晴不定,他面无表情坐在那目不转睛注视睡梦中的楚召淮,许久才道:“去吧。”
府医赶忙行礼就要走,视线无意中一扫就见姬恂脖颈处狰狞的伤口。
他吓了一跳,忙道:“王爷的脖子……”
姬恂倒了杯水,将楚召淮扶着靠在肩上小心翼翼喂了口温水,随意道:“无事。”
府医不好干涉,只好退了出去。